翌日。
一大早還沒到上班時間,縣委副書記李國興就去了呂致遠辦公室。
其實李國興單獨找呂致遠彙報的次數並不多。
兩年前,前任縣委書記突然被點名援助西北,位置空了出來。
所有常委班子成員,都以為自己能往前動一動。
沒想到,上麵把呂致遠調來做一把手,不啻於給大家迎頭潑了一盆涼水。
所以整個班子成員,都對呂致遠心懷抵觸。
李國興也不例外。
隻不過今天,他卻非常主動。
進到辦公室坐定之後,他表情嚴肅地道:“呂書記,我要向您彙報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請說!”
呂致遠端著茶杯,春風和煦地說道。
李國興道:“我聽到彙報,說辦公室秘書陳小凡,竟然私自去公安局,將耗費大量警力抓獲的一百多個失足女,全都放了。
既沒有罰款,也沒有拘留。”
呂致遠喝水的動作稍稍停滯了一下,隨即便恢複正常。
為了維持穩定,對那些失足女從輕發落,是他的意思。
隻不過礙於身份,他無法直接下命令,所以讓陳小凡去代勞。
沒想到這事,竟然讓李國興抓住不放。
他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頭,繼續喝水。
李國興繼續道:“陳小凡這個行為,非常惡劣。
西山礦區存在賣淫嫖娼行為,已經人儘皆知。
那裡還住著許多少年兒童,極易對他們產生誘導,造成不良影響。
公安乾警們經過數日布防,出動大量警力,終於將不法分子一網打儘,掃清社會毒瘤。
可陳小凡竟然以安置辦的名義,私自給放了。
這是對公安戰線勞動成果的不尊重,也是對法治建設的破壞。”
呂致遠微微笑了笑道:“國興書記,也不必那麼上綱上線嘛。
想必小凡同誌也是考慮到,西山礦區情況特殊,所以采取了非常之舉。
到時候我調查一下再說吧。”
李國興道:“這不是我上綱上線。
據說那些失足女被放回去之後,馬上就重操舊業。
甚至還有人宣揚,他陳小凡就是西山紅燈區的保護傘。
即使警察再去抓他們,也會馬上放出來。
呂書記您說,這些女人有多猖狂?
若放任她們胡亂傳謠,影響的是我們縣委的威信。”
“是有些過分!等小凡同誌來上班,我過問一下!”
呂致遠看了看李國興沒有走的意思,心裡有些怒氣。
陳小凡出去,有九成以上都是替他在辦事,李國興不是不知道。
可現在對方依然裝瘋賣傻,過來告狀逼宮,隻能說居心不良。
他微微一笑道:“國興書記,我之前聽到過一個八卦,好像說您的兒媳,跟小凡同誌是大學同學,有沒有這回事?”
李國興臉色一變,沉聲道:“這是真事,據說他們還是一對戀人。
後來分手之後,我兒子又跟小宋談上了朋友。
年輕人嘛,不懂感情珍貴,這也情有可原。
可是呂書記,我絕不是因為這件事,中傷小凡同誌。
家事跟公事,我還能分得開。”
其實,他雖然攛掇兒子跟宋雲茹定了婚。
但因為有陳小凡的關係,李煜和宋雲茹之間早已爆發了數場大戰,每次都圍繞陳小凡展開。
李煜雖然自己在外麵沾花惹草,閱女無數。
但卻無法接受自己的未婚妻,跟另一個男人有三年同居史。
更何況那個男人的地位還步步高升,整天在他麵前晃,讓他始終有種頭頂發綠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