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致遠和肖正鑫聽了武警的話,驚得瞪大眼珠,嘴唇顫抖,喃喃道:“這……這怎麼可能?”
肖正鑫問武警道:“請問同誌,他們是哪家的業主?”
武警板著臉,冷冰冰地道:“無可奉告。
趕緊離開這裡,不準隨意猜測。”
呂肖兩人隻得滿腹狐疑地離開壹號院大門口。
陳小凡直接來到陳老的彆墅。
陳壽山已經擺好棋盤,手裡拿著一個蒲扇等他。
老頭生活比較艱苦樸素,平常不喜歡開空調,所以蒲扇不離手。
再加上總穿個跨欄背心大褲衩,跟個普通企業退休的老頭沒什麼區彆。
“小凡,快來坐,等你半天了。”
陳老看到陳小凡,便眉開眼笑地張羅,並且道:“為了能跟你約棋,我可是把彆人的拜訪都給推了。”
陳小凡心中微微一動,坐下之後,拿起棋子走了一步,隨口道:“我進來的時候,看到我們縣的呂致遠書記在大門口。
他不會是來拜訪您的吧?”
“就是呂致遠,當年我做縣委書記的時候,他做過我的聯絡員。
不過那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了。”
陳老眼睛盯著棋盤,漫不經心地問道:“你覺得你們那個縣委書記怎麼樣?”
陳小凡心中暗想,這老爺子後來飛黃騰達,但卻沒把呂致遠給帶飛,看來對那個聯絡員並不滿意。
他笑著道:“讓我背後評價一個縣委書記,不太好吧?”
陳壽山道:“咱們就是閒聊,怎麼算是背後議論人呢?
你隻管放心大膽地說,反正我隻是個退休老頭,就當陪我解悶。
如果滿分一百分,你覺得他們得多少分?”
“要我說,能得七十分,”陳小凡不假思索道。
陳壽山拿著棋子微微一怔,抬頭看了陳小凡一眼,隨即又盯回到棋盤上,落子道:“將軍。
你這個評分好像並不高啊。”
陳小凡道,“我覺得,呂書記主政通元縣,至少是合格的。
但也僅僅是合格而已。
他做事做人稍顯平庸,行事魄力有限,恐怕很難銳意進取,大刀闊斧地改革弊政。”
“你為什麼有這個印象?”陳壽山對陳小凡的話似乎很感興趣。
陳小凡道,“就拿這次評選省級文明城市來說。
作為一個縣委書記,想要提升城市質量,促進城市發展,這本來無可厚非。
有任何阻撓之人,敢於唱反調,就應該力排眾議,勇挑重擔,破除萬難,讓反對之人閉嘴。
可他選擇的是,跟反對之人妥協,達成利益同盟。
這讓我想起了運輸大隊長常凱申。
雖然貌似大權在握,但實際內部四分五裂,各懷鬼胎。”
“說得沒錯,”
陳壽山連連點頭道:“我也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到你這個小夥子,看人這麼準確。
其實我當年對呂致遠就有這種看法。
他乾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跟袁紹差不多,空有其形,未有其實。
所以我升遷之後,就沒有帶他走。”
兩人又聊了幾句。
陳壽山意外發現了陳小凡另外一個優點。
聊政治,兩人也能說到一起去。
這就有些奇怪了。
他在官場上耕耘一生,到老了才有這樣識人的眼力。
可陳小凡隻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竟然看人也如此之準,真是咄咄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