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穀關的晨霧被號角聲撕裂時,嬴傒正站在鏡堡頂端的玻璃了望台。晨曦透過百麵凸麵玻璃,將校場上的天鏡騎方陣折射成流動的銀河。他掀開玄色鬥篷,看見陳武騎著海晏馬奔來,馬鞍上的玻璃軸承發出清越的"哢嗒"聲——那是太學工造科改良的轉動式馬鞍,使騎兵在衝鋒時可三百六十度轉向。
"公子,"陳武勒住馬韁,玻璃馬嚼子在晨光中閃著冷光,"軍演準備就緒,但熊渠帶舊貴族團闖了關,說要"觀禮"。"他指向關隘處的青銅車駕,車輿上的饕餮紋與周圍的玻璃器械格格不入。
嬴傒皺眉,指尖劃過了望台的玻璃護欄。三個月前啟動騎兵整編時,他曾在太學格物堂繪製馬槊圖紙,那時連玻璃纖維的韌性測試都屢屢失敗,如今卻要在舊貴族的質疑中展示成果。"讓他們進,"他聲音冷硬,"備好玻璃三棱鏡,照我說的做。"
巳時三刻,胡亥的鑾駕抵達函穀關。少年皇帝掀開明黃帷帳,看見校場上銀光閃爍的騎兵方陣,忍不住探出身:"皇兄!這些馬...都披著亮晶晶的甲?"
"陛下,"嬴傒遞過一副玻璃望遠鏡,"此乃玻璃纖維軟甲,"他指向最近的騎兵,甲片在陽光下泛著幽藍,"輕如布帛,堅逾青銅,"想起穿越前在博物館見過的古代騎兵,他補充道,"可抵禦匈奴的骨箭。"
胡亥嘖嘖稱奇,突然指著方陣前方的玻璃盾陣:"那盾牌...晃得朕眼花!"
此時,熊渠拄著青銅拐杖闖入校場,身後跟著一群錦衣華服的舊貴族。"嬴傒!"他的拐杖戳在玻璃地磚上發出"當啷"響,"你用妖器整軍,是想顛覆祖製嗎?"
"祖製?"嬴傒示意陳武,"陳將軍,演示"鏡盾衝鋒"。"
令旗揮下,前排騎兵舉起玻璃盾組成方陣。陽光透過盾麵折射,形成刺目的光牆,向舊貴族們緩緩推進。熊渠等人紛紛抬手遮眼,後退時撞翻了青銅酒器。胡亥卻看得興奮,拍著車輦欄杆:"好!好一個"天鏡陣"!"
"熊公請看,"嬴傒指向盾陣後方,"鏡盾不僅能防禦,更能致盲敵軍,"他的聲音壓過馬蹄聲,"此乃"以光為兵",祖製可有?"
熊渠臉色煞白,突然指向騎兵手中的弩機:"那弩...沒有弓弦?"
"此乃"神臂弩","陳武策馬上前,舉起弩機演示,玻璃纖維弓弦在他手中發出"嗡嗡"的顫響,"用玻璃纖維替代獸筋,射程提升至三百步,"他瞄準遠處的靶心,"看!"
弩箭破空而去,精準命中百步外的銅錢方孔。校場爆發出歡呼,胡亥激動得站起,差點摔下車輦:"賞!重賞!"
午後的陽光穿透鏡堡,照在正在演練火器的騎兵小隊。嬴傒看著玻璃導火管在火繩點燃後發出幽藍光芒,"震天雷"火炮噴出的火舌將targets木樓瞬間摧毀。熊渠身旁的一位舊貴族突然癱倒,喃喃道:"天譴...這是天譴..."
"這不是天譴,是格物。"嬴傒走到火炮旁,撫摸著炮身上的蒙氏雷紋,"太學算學博士算出拋物線,工造科改良炮身,"他的目光掃過舊貴族們,"當匈奴的皮帳遇上此炮,所謂"祖製",能護大秦子民周全嗎?"
胡亥跳下車輦,徑直跑到火炮前,伸手觸碰尚有餘溫的炮管:"皇兄!給朕也來一門,擺在鹹陽宮!"
嬴傒失笑,幫皇帝戴上隔熱手套:"陛下,此炮需專人操作,"他指向正在記錄數據的太學弟子,"待熾兒皇子長大,讓他學這格物炮術如何?"
胡亥連連點頭,看向嬴傒的眼神充滿敬畏:"好!都聽皇兄的!"
黃昏時分,軍演進入高潮。天鏡騎組成的玻璃陣與火器營的火炮齊鳴,在函穀關前織成光與火的密網。嬴傒站在觀禮台,看著熊渠等人灰溜溜地離場,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他想起穿越初至時,在鹹陽街頭被趙高衛兵追捕的夜晚,那時他隻想活命,如今卻在改寫一個王朝的軍事史。
"公子,"李明捧著樹皮紙跑來自,上麵用玻璃墨水畫著軍演數據,"按測算,天鏡騎的機動半徑已達八百裡,"他指向地圖上的匈奴王庭,"若配合鏡堡預警,可三日奔襲王庭。"
嬴傒接過圖紙,指尖觸到"以騎製騎"四字。他想起大學軍事理論課上的騎兵戰術,那時隻是紙上談兵,如今卻要付諸實踐。"通知張騫,"他用玻璃筆圈注,"讓西域商隊留意匈奴動向,"他的聲音在晚風中顯得格外堅定,"天鏡騎的鐵蹄,該讓草原知道厲害了。"
三日後,胡亥的詔書抵達函穀關:"天鏡騎為帝國銳師,攝政王嬴傒節製一切軍務,欽此。"嬴傒展開玻璃詔書時,陽光透過上麵的戰馬紋鏤空,在校場的玻璃地磚上投下跳動的光斑。他看見陳武正教新兵調試玻璃瞄準鏡,士兵們的笑聲與遠處鍛造玻璃甲的錘聲交織,宛如一曲強軍的讚歌。
當第一縷月光照在函穀關的鏡堡上時,嬴傒聽見校場傳來隱約的馬蹄聲。他知道,這場軍演不僅是展示武力,更是宣告一個新時代的到來——當玻璃纖維取代皮革甲胄,當光學原理應用於戰場,大秦的騎兵,將在科技與勇氣的交響中,踏碎一切阻礙,讓帝國的旗幟,插在更遙遠的草原與荒漠。
而那些在軍演中閃爍的玻璃光芒,終將如星辰般,照亮每一個天鏡騎士兵的征程,讓這個因科技而崛起的帝國,在軍事與文明的雙重加持下,迎來真正的萬邦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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