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今年十五歲,正是開始抽條、顯露少女身段的年紀。
雖然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而顯得有些瘦弱,麵色也有些蠟黃。
但那清秀的五官,烏黑的眼眸,以及長期勞作鍛煉出的、不同於一般農家女子的勻稱身形。
再加上那份低眉順眼、略帶羞怯的姿態。
在劉員外這種早已厭倦了家中肥胖妻妾的老色鬼眼中,卻彆有一番青澀誘人的風味。
他的眼神,在花兒身上停留了好幾秒,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貪婪和覬覦。
張大山敏銳地捕捉到了劉員外那不懷好意的目光。
他的心猛地一沉,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正好擋在了劉員外和女兒之間。
“不知員外大駕光臨,有何貴乾?”
他沉聲問道,語氣裡已經帶上了一絲警惕和疏離。
劉員外這才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收回目光,臉上重新堆起笑容。
“嗬嗬,也沒啥大事。”
他用那尖細的聲音說道,目光轉向張大山,開始了他的“試探”。
“就是聽說大山兄弟你自分家出來後,日子過得……挺不容易啊。”
“俺這心裡頭,也替你捏把汗。”
“這拖家帶口的十來張嘴,光靠你自己一個人,還有這幾個半大孩子,能撐得住嗎?”
他這話,看似關心,實則充滿了幸災樂禍和居高臨下的意味。
“多謝員外掛心了。”
張大山麵無表情地回應,“日子再難,也得過下去。”
“俺們有手有腳,隻要肯乾,總餓不死。”
“話是這麼說。”劉員外搖搖頭,一副“你不懂”的樣子,“可這年頭,光有力氣可不行啊。”
“你看你家這住的地方……嘖嘖,四麵漏風的,冬天可咋熬啊?”
“還有這地……”他指了指旁邊那片剛清理出一小塊的亂石崗,“就這石頭地,能打下幾粒糧食?”
“依俺看啊,大山兄弟,你這日子……難啊。”
他不斷地強調著張家的“難”,試圖瓦解張大山的心理防線,或者從中找到可以利用的“弱點”。
張大山心中冷笑,麵上卻絲毫不為所動。
“難不難的,就不勞員外您費心了。”
“俺們自己的日子,自己清楚。”
劉員外見他不接茬,眼珠子一轉,又換了個話題。
他再次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花兒。
“對了,大山兄弟,你家這大閨女……是叫花兒吧?”
“俺記得沒錯的話,今年該有十五了?”
“可真是……越長越齊整了。”
來了。
張大山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這老狐狸,終於還是忍不住,把話題引到花兒身上了。
“小女年幼,上不得台麵。”
他立刻硬邦邦地回了一句,語氣帶著明顯的抗拒。
“員外家是積善人家,俺們高攀不上。”
“哎,話不能這麼說嘛。”
劉員外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依舊笑著。
“咱們兩家都是一個村住著,也算是知根知底。”
“俺家那小子,你也知道,雖然……咳咳,學問上差了點,但心地不壞。”
“俺看著,跟你家花兒倒是……挺般配的。”
他竟然直接提起了“親事”。
雖然說得含糊,但意思再明顯不過。
張大山隻覺得一股怒火直衝頭頂。
讓花兒嫁給你那個不成器的兒子?
那個遊手好閒、名聲不佳的紈絝子弟。
做夢。
更何況,以劉員外這貪婪好色的性子,誰知道他打的是兒子的主意,還是……他自己的主意。
無論哪種,都是把花兒往火坑裡推。
“員外說笑了。”
張大山強壓下怒火,聲音冷得像冰。
“小女的婚事,俺自有主張。”
“就不勞員外您費心了。”
他再次明確地拒絕,並且將“小女”二字咬得很重,提醒對方注意身份和輩分。
劉員外臉上的笑容終於有些僵硬了。
他沒想到張大山竟然如此不識抬舉,連個緩衝的餘地都不給。
他眯起小眼睛,仔仔細細地重新打量著張大山。
似乎想從這個昔日懦弱的農夫臉上,看出點什麼不一樣的東西來。
最終,他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嗬嗬。既然大山兄弟自有主張,那俺……也就不多事了。”
“不過嘛,年輕人,眼光要放長遠些。”
“有時候啊,靠著大樹好乘涼嘛。”
他留下這句意有所指的話,深深地看了一眼被張大山護在身後的方向。
然後,才慢悠悠地搖著扇子,帶著那兩個如同門神般的家丁,轉身離開了。
看著劉員外那看似隨和、實則充滿了算計和威脅的背影。
張大山的心,沉入了穀底。
覬覦之心,已經昭然若揭。
這劉員外,怕是已經盯上他們家了。
盯上了他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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