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員外帶著威脅悻悻離去。
但這並未讓張大山的心情有絲毫放鬆。
他太了解那種人了。
貪婪、記仇、睚眥必報。
絕不會因為一次口頭上的受挫就善罷甘休。
明麵上或許會暫時收斂。
但暗地裡的小動作,肯定少不了。
必須時刻保持警惕。
果不其然,僅僅過了兩天。
麻煩就悄然而至。
這天清晨,張大山照例帶著鐵牛和石頭去西邊那片剛開墾出來的荒地乾活。
遠遠地,他就發現地頭的景象有些不對勁。
走近一看,父子三人的臉色都沉了下來。
隻見靠近劉員外家田地的那一側地界。
原本他們辛辛苦苦清理出來、準備用來做田埂的一小堆碎石。
竟然被人惡意地重新拋撒到了剛剛平整過的田地裡。
不僅如此,地頭上還多了幾個淩亂而又帶著挑釁意味的新腳印。
甚至,他們昨天剛挖好的一小段排水溝,也被故意踩塌了幾處。
雖然損失不大,但這種行為背後的惡意,卻如同蒼蠅一般令人惡心。
“爹。肯定是姓劉的那老東西乾的。”
石頭氣得臉都紅了,握緊了拳頭。
鐵牛也皺著眉頭,看向父親,眼神裡帶著詢問。
張大山沒有立刻說話。
他蹲下身,仔細查看了一下那些腳印和被破壞的痕跡。
心裡已經有了判斷。
多半是劉員外授意,讓家裡的長工或者家丁乾的。
這種上不得台麵的小動作,最是惡心人。
他們就是想用這種方式,不斷地騷擾、惡心你。
讓你不得安生,讓你知道得罪他的“後果”。
若是自己忍氣吞聲,默默地把石頭撿回去,把溝渠修好。
那對方肯定會得寸進尺,變本加厲。
今天扔石頭,明天就可能毀壞剛出土的幼苗。
後天就可能直接侵占地界。
退一步,絕不會海闊天空。
隻會讓豺狼更加猖狂。
對付這種人,唯一的辦法,就是比他更硬。
讓他知道,你不好惹。
讓他明白,敢伸爪子,就得做好被剁掉的準備。
“強硬回擊,寸土不讓。”
這八個字,清晰地浮現在張大山的腦海中。
“走。先彆管這些石頭。”
他站起身,對兩個兒子說道。
“咱們去砍些木頭和荊棘來。”
“爹,砍那些做啥?”
石頭不解地問。
“做籬笆。做標記。”
張大山眼神銳利地掃過那片被侵犯的地界。
“咱們要把屬於咱們家的地,一寸一寸地給它圈起來。”
“要讓所有人都看清楚,這是咱們的地盤。”
“誰要是敢再過界,敢再動咱們地裡的一草一木。”
“就彆怪咱們不客氣。”
他的語氣斬釘截鐵,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心。
鐵牛和石頭聽明白了父親的意思,眼中也燃起了火焰。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