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婆子當場就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殺千刀的。天打雷劈的。”
她拍著大腿,破口大罵,“拿著俺們老張家的底子出去享福,蓋那麼好的房子,也不知道回來孝敬爹娘。”
“肯定是把俺們當初分給他那點東西都賣了換錢了。”
“還有王氏那個賤人,肯定是她攛掇的。”
“不行。俺得去找他算賬去。憑啥他們住新房,俺們住這破屋子。”
她說著就要往外衝,被張老漢一把拉住。
“鬨什麼鬨。嫌不夠丟人嗎?”
張老漢臉色鐵青,聲音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心裡何嘗不氣?何嘗不嫉妒?
但他知道,現在去找張大山鬨,根本討不到任何好處,隻會自取其辱。
躺在炕上裝死的張二狗,聽到媳婦的描述,心裡也是又酸又恨。
新房子。
瓦片。
他做夢都想要的東西,竟然被那個他一直看不起的大哥先弄到手了。
他心裡那個不平衡啊。
“娘。您彆去了。”
他有氣無力地說道,“上次您去,大哥他……”
“他敢。”張婆子怒道,“他要是敢再對俺不敬,俺就一頭撞死在他家新房門口,看他怎麼跟村裡人交代。”
“娘。使不得啊。”劉氏假惺惺地拉住她,“您老人家可不能為了那起子人生氣傷了身子。”
“依俺看,這事兒啊,還得讓爹拿主意。”
張老漢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煙霧繚繞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裡,卻燃燒著熊熊的怒火和……一絲難以掩飾的挫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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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沒想到,那個一向被他視為窩囊廢的大兒子,竟然真的能折騰出這麼大的名堂。
這新房子,就像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老臉上。
讓他感覺自己幾十年來建立起來的、作為一家之主的威嚴,徹底崩塌了。
“哼。”
他重重地將煙袋鍋往炕沿上一磕。
“蓋了新房又怎麼樣?”
“那也是用不乾淨的錢蓋的。”
“指不定哪天老天爺就降下一道雷,把他那破房子給劈了。”
他惡狠狠地咒罵著,以此來掩飾內心的嫉妒和無能狂怒。
“他爹,光罵有啥用啊。”張婆子不甘心地說道,“咱們不能就這麼看著他們過好日子啊。”
“那你想怎麼樣?”張老漢沒好氣地反問,“再去鬨?上次還沒丟夠人嗎?”
“那……那也不能便宜了他們啊。”劉氏在一旁煽風點火,“爹,娘,要不……咱們去找村長說說?”
“就說大哥他不孝順,發達了不管爹娘死活。讓村長給他點厲害瞧瞧。”
“找村長?”張老漢冷哼一聲,“你以為村長是傻子?他現在不知道有多眼紅大山那水車呢。上次都沒能把大山怎麼樣,現在去說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他會管?”
一時間,老宅的堂屋裡,陷入了一種充滿怨恨和無力的沉默。
他們嫉妒張大山一家的好運。
他們怨恨張大山的“不孝”和“忘本”。
他們不甘心自己被比下去。
但他們卻又想不出什麼真正有效的辦法來阻止或者破壞。
隻能任由那份名為“眼紅”的毒藥,在自己的心裡不斷地發酵、蔓延。
扭曲著他們的麵孔,也腐蝕著他們僅存的良知。
張二狗一家,愈發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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