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明媚的陽光,和更加充滿希望的未來。
“當家的,在想啥呢?站在這兒半天了,也不怕著涼。”
王氏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粗茶,走到張大山身邊,柔聲說道。
她將一件剛從屋裡取出來的、用自家織的厚實麻布新做的夾襖,輕輕披在了丈夫的肩上。
張大山回過神來,接過茶杯,入手是熟悉的溫暖。
他轉過頭,看著妻子那張在歲月和操勞中依舊帶著溫柔笑意的臉龐,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沒什麼。”他笑了笑,握住了妻子那雙因為常年勞作而略顯粗糙的手。
“就是覺得這日子,好像真的不一樣了。”
“是啊。”王氏也跟著感歎,“以前啊,俺做夢都想不到,咱們家能過上現在這樣的日子。”
“有新房子住,有飽飯吃,孩子們也有個奔頭”
“當家的,”她看著丈夫,眼神裡充滿了信任和依賴,“這都是你是你給咱們這個家帶來的。”
“不。”張大山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道,“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
“這是咱們一家人,一起熬過來,一起拚出來的。”
“沒有你和孩子們,光靠我一個人,也撐不起這個家。”
他說的是實話。
是這個家的每一個人,用他們的堅韌、勤勞、智慧和愛,共同鑄就了今天的這份安穩和希望。
“當家的,”王氏忽然想起了什麼,輕聲問道,“老宅那邊以後,咱們真的就一點都不管了嗎?”
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和或許還有那麼一點點源自傳統觀念的束縛。
張大山沉默了片刻。
他知道妻子在擔心什麼。
也知道,在這個時代,“不孝”這兩個字,是多麼沉重的一頂帽子。
“分家文書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他緩緩開口,語氣平靜卻異常堅定。
“生養之恩,俺記在心裡。但養育之責,他們從未儘過半分。”
“這些年,俺們大房為那個家付出了多少,村裡人也都看在眼裡。”
“如今分家另過,俺每月按時送去救命糧,直到他咽下最後一口氣,又以長子身份,為他操辦了最基本的喪葬,已是仁至義儘,也全了這世俗的體麵和人子的名分。”
“至於其他的無論是張婆子,還是張二狗,亦或是那個劉氏。”
“他們是死是活,是窮是富,都與咱們家,再無半分瓜葛。”
“俺們欠他們的,早已還清了。”
“他們欠俺們的,俺也不想再去追究了。”
“從此以後,就當是陌路人吧。”
他說出“陌路人”三個字的時候,語氣裡,沒有絲毫的怨恨,也沒有絲毫的留戀。
隻有一種徹底放下後的平靜和了然。
王氏聽著丈夫這番話,看著他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決絕。
她知道,這一次,丈夫是真的徹底放下了。
她也終於從心底裡,鬆了一口氣。
是啊。
都過去了。
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那些令人窒息的糾纏,都隨著那個老人的離去,而徹底成為了過去。
他們這個家,終於可以輕裝上陣,去迎接屬於他們自己的、嶄新的未來了。
“嗯。”她重重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笑容,“都聽你的,當家的。”
張大山也笑了。
他將妻子攬入懷中,目光再次投向遠方那片廣闊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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