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趙四海定下了“布局港口”的宏大計劃之後。
石頭與他這位未來的嶽父,便開始了雷厲風行的行動。
趙四海動用了他數十年在商界和官場積累的所有人脈。
石頭則準備了充足的、足以讓任何官員都動心的巨額銀兩。
一時間,在南方的泉州港和北方的天津衛。
這兩個大寧朝最是重要、也最是寸土寸金的海港城市裡。
一場圍繞著“購置臨海土地”的複雜運作,在暗中悄然進行。
過程雖然也遇到了一些本地勢力的阻撓和官僚的推諉。
但在趙四海那長袖善舞的周旋,和“青石鄉男”這個新晉貴族爵位的隱形威力之下。
所有的問題,最終都迎刃而解。
不過短短兩個月。
“青石遠洋商號”,便以一個讓所有人都咋舌的驚人價格,成功地,在泉州港和天津衛,各自購入了一片麵積廣達百畝、位置絕佳、水深條件最好的臨海灘塗和荒地。
消息傳出,整個南北商界,都為之震動。
所有人都知道,那個神秘而又強大的“青石張家”,已經不再滿足於簡單的行商坐賈。
他們,要在這片大海上,建立起屬於自己的……不朽基業。
土地到手,一場更加浩大的、南北並進的營造工程,立刻便拉開了序幕。
南方的泉州港基地,是整個計劃的核心和樣板。
由張家技術最強的兩位“總管”——柱子和鐵牛,親自坐鎮督造。
他們不僅帶來了青石村最頂尖的一批工匠和學徒。
更通過“青石快運”的貨船,運來了數千袋張家秘製的“水泥”,以及數千根用作加固的鋼筋和鋼板。
當柱子將那份詳細無比的、關於如何建造新式碼頭和倉庫的圖紙,展示給泉州本地的工匠們看時。
所有人都被圖紙上那些天馬行空的設計,給驚呆了。
那位經驗豐富的鄭總師傅,指著圖紙上的“水泥沉箱”設計,提出了新的疑問。
“張師傅,您這法子是好。”
“可這海邊的淤泥,深不見底,暗流又急。”
“這麼個巨大的空心箱子,沉是能沉下去,可怎麼保證它不偏不倚,又怎麼保證它不被暗流衝走呢?”
柱子恭敬地回答:“鄭師傅,您慮得是。”
“所以我爹在設計這接口時,並未用死扣。”
他拿起一小截鋼木結合的樣品,指著連接處。
“您看這裡,我們用的是‘滑卯’,並預留了半分的‘伸縮餘地’,再用這經過特殊處理的油浸氈條填充。”
“如此,既能保證其連接緊固,又能讓鐵木之間,各自都有個喘氣的餘地。”
他又說道:“至於這沉箱的定位,我爹也想到了法子。”
“咱們在沉箱之前,先用我大哥打製的這種螺旋鋼樁,深探到水下的岩層為止,作為定位樁。”
“再將沉箱,用鐵索固定於這些定位樁之上,最後再往裡頭澆築水泥和巨石。”
“如此,便穩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