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府那場轟動京城的喬遷宴,其熱度,一連數日,都未曾消減。
整個京城的上層社會,都在談論著張家那座“彆有洞天”的府邸,那醇厚無比的“青石春”美酒,以及,那位農人出身、卻氣度不凡的“青石縣伯”張大山。
“青石張家”這四個字,也徹底從一個單純的“商賈”符號,變成了一個充滿了神秘色彩、也無人再敢小覷的“新晉勳貴”的代名詞。
宴會的第二天清晨。
張府的書房裡,石頭正與他未來的嶽父趙四海,一同複盤著昨晚的盛況。
“趙叔,您看。”
石頭將一份由下人連夜整理出來的、厚厚的禮單和賓客名錄,遞給了趙四海。
“昨晚赴宴的賓客中,明確表示,有采買咱們家琉璃和絲綢意向的,便有十三家。”
“其中,吏部尚書府上,想要為他家老夫人,定製一麵與咱們府上一般大小的穿衣鏡。”
“鎮國公夫人,則看中了花兒姐新設計的那款‘紫氣東來’錦。”
“還有襄陽王府……”
趙四海看著那一個個顯赫的名字,和他們那巨大的采買意向,饒是他見多識廣,也忍不住咂舌。
“賢婿啊,你爹這手筆,真是高。”
“這一場宴席,怕是比你們家珍寶閣開業一個月,掙回來的‘人脈’,還要多得多啊。”
“是啊。”石頭點頭,“可人脈來了,生意來了,新的問題,也跟著來了。”
“哦?”
“趙叔您想,”石頭說道,“咱們的‘珍寶閣’,走的是‘孤品’的路子。”
“可那些真正能為咱們家帶來巨大利潤和廣泛影響力的,還是那些可以批量生產的‘優品’。”
“比如咱們的常規絲綢、玻璃杯盞、蔗糖、美酒等等。”
“這些東西,若都隻放在珍寶閣裡賣,地方太小,客流也有限,實在是……大材小用了。”
趙四海撚著胡須,點了點頭,他知道,石頭要說到正題了。
“所以,我琢磨著,咱們在京城的生意,得換個玩法。”
石頭的眼中,閃爍著一種屬於商人的、精明而又銳利的光芒。
“咱們的‘青石珍寶閣’,以後,不能再當成普通的鋪子。”
“它,是咱們‘青石’牌子,在京城的臉麵,是咱們的‘根’。”
“這裡,隻展示,也隻售賣,最頂級的、獨一無二的‘奇物’。”
“比如那自鳴鐘,比如那音樂盒,比如花兒姐為貴人專門設計的‘定製錦緞’。”
“它的作用,不是掙錢,而是立起咱們的牌子,告訴全天下的人,什麼,才是最好的東西。”
“至於那些可以批量生產的‘優品’……”
他笑了笑。
“咱們要讓全京城所有賣綢緞、賣酒、賣家具的鋪子,都以能賣咱們‘青石’的貨為榮。”
“咱們要發展‘授權經銷商’。”
“這……”趙四海的眼睛,也瞬間亮了。
他立刻就明白了石頭這個構想背後,那無比巨大的野心。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賣貨了。
這,是在製定整個行業的規則,是想成為所有商家的“上遊”。
“賢婿,你繼續說。”
“我的想法是,將咱們的產品,分為三等。”石頭解釋道。
“第一等,是‘珍寶級’,便是那些孤品,隻在咱們自己的珍寶閣裡,以競價或預定的方式出售,價高者得。”
“第二等,是‘優品級’,便是那些品質精良、但可以規模化生產的高端貨。這一等,咱們不自己賣,而是授權給京城裡那些信譽最好、實力最強的商號,讓他們來代為銷售,咱們隻收取固定的出貨價。”
“第三等,是‘民用級’,便是那些如精麻布、普通醬料、鐵製農具等,價格更親民的貨物。這一等,咱們可以通過批發的方式,交給更下層的商人去流通,務求薄利多銷,讓‘青石’的名字,傳遍大街小巷。”
旗艦店、授權分銷、批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