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那句飽含帝王豪情與無儘期盼的“偷來一束永恒的光明”,如一道穿越時空的聖旨,從巍峨的紫禁城傳至千裡之外的青石村——那座早已成為大寧帝國科技聖地的鄉野之地。
正在家中享受天倫之樂的元聖張大山,聽完兒子張小山通過“加急信報”轉述的這番話,隻是淡淡一笑。
他放下為孫子削製的木牛玩具,緩緩起身,走到窗前。
目光穿過田野間金黃的稻浪,投向天邊雲層中隱隱閃爍的雷光。
“光明……”他喃喃自語,那雙曆經世事滄桑的眼眸中,燃起一絲孩童般對未知世界的好奇與熾熱渴望。
“是時候,讓孩子們去觸碰這個世界最本源的力量了。”
三日後,一輛從京城出發的專列,載著幾位特殊的“學生”,悄然抵達青石村。
他們是安國公府第三代中最出類拔萃的少年天才:
長子鐵牛之子張念祖,沉穩專注,繼承了祖父對機械構造的天賦;
次子石頭之子張開山,膽大心細,對新奇事物充滿無儘好奇;
內閣首輔小山之子張文遠,自幼展露超凡智慧,是格物學院算學司最年輕的“博士”。
他們以“奉元聖之命,回鄉省親”為名被送回,卻不知一場由祖父親自主持的“天威”的秘密開蒙,即將拉開帷幕。
青石村,元聖府邸。
府邸內,那間擴建得如小型博物館的書房,書架上擺滿古籍,牆上掛著機械圖紙與天文星圖,案頭散落著齒輪、模型和半成品器具。
張大山端坐於太師椅上,目光慈祥地掃過三個半大小子,眼中滿是對未來的憧憬。
他沒有考校他們蒸汽機或鋼鐵冶煉的知識,而是像個尋常說書先生,慢悠悠開口:“孩子們,今日祖父給你們講三個‘戲法’。”
他呷了口茶,語氣悠然:“第一個戲法,叫‘琥珀吸塵’。”
“古書記載,西域有種寶玉,名曰琥珀。若以絲綢反複摩擦,這玉竟能隔空吸附頭發絲、小紙屑之類的東西。你們說,奇不奇怪?”
三個少年對視一眼,眼中燃起好奇的火花,齊齊點頭。
“第二個戲法,叫‘慈石引針’。”張大山繼續道,“北方有種黑石,天生能吸引鐵器。”
“若將其製成小勺,置於光滑銅盤上,無論如何轉動,勺柄總會頑強指向南方。”
“這便是我朝司南的由來。你們說,這是為何?”
張開山撓頭,張念祖若有所思,張文遠眯著眼,似乎在腦海中推演某種可能。
“第三個戲法,最為詭異,叫‘金鐵生機’。”張大山神情轉為嚴肅,從一個木匣中取出幾樣器具:一片薄銅片、一片鐵片、一隻盛清水的琉璃碗,以及一小瓶他親手提煉、腐蝕性極強的綠礬油硫酸)。
他當著孫子們的麵,將幾滴綠礬油滴入清水,輕輕搖晃,碗中泛起微不可察的漣漪。
“文遠,”他看向三孫,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平日最細心。”
“將這銅片與鐵片同時浸入礬水,勿讓它們相觸。然後,用舌尖極輕地觸碰兩片金屬的另一端,告訴我,你感受到什麼?”
張文遠雖不解,但出於對祖父的信任,依言照做。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將銅片與鐵片浸入礬水,另一端露出水麵。
他深吸一口氣,舌尖輕輕觸碰兩片金屬。
下一刻,他如被針紮般猛縮回舌頭,臉上露出震驚與古怪的神情:“麻!祖父!好麻!就像……無數小螞蟻在舌尖上爬過!”
張念祖和張開山見狀,爭相效仿,無一例外感受到那微弱卻奇特的“麻”感。
張開山瞪大眼睛,撓頭問道:“這……這是何道理?為何普普通通的金鐵,浸入礬水後,竟能生出這等……‘生氣’?”
張大山微微一笑,未直接回答。
他收起金屬片與礬水,轉而從另一個木匣中取出更令人毛骨悚然之物——一隻剛宰殺、身體尚存餘溫的青蛙。
他用銅鉤掛住蛙腿,再以一根鐵絲同時觸碰銅鉤與蛙腿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