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處看下去雖然有十多裡路,但因為中間沒有阻擋,馬莊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的。
隻見村莊裡冒起十餘處火頭,黑煙滾滾而上。然後就見不少人從莊子裡跑了出來,向著那邊孤山的方向和這邊的河灘跑來。
往河灘這邊的杜猛看得更加真切,似乎有百餘人左右。
但他們跑出來沒有多遠,後方就追出十幾騎的騎兵,衝著他們射箭。
不消多一會,就有十餘人被射倒。
這還是西戎騎兵在遊戲,而不是特意進行圍殺。否則就這時間,再多十倍的人也給他們殺害了。
“不行,我不能光看著了!”杜猛沉聲道:“齊老哥,衛兄弟你們繼續關注他們的動向,有問題你們自行決斷,不用問我。我去把馬莊的人接過來。”
衛繼業趕忙道:“哥,我在跟你一起去。”
“不行!”杜猛斷然拒絕。“現在還不知道西戎人的情況,萬一他們就是為了引誘我們過去,我一個人好脫身。”
“瀑布泉彆院無險可守,這裡不用管它。隻要他們敢進入西溝,那就狠狠地打他們。總的來說就是一句話,存得失人,人地兩失。存人失地,人地兩得!”
說完杜猛就往山下跑去,騎上一匹馬就淌過北河,向著馬莊的方向奔去。
“我去帶人在河邊布防,準備接應!”衛繼業也呼喊一聲,往山口村那邊打旗語。
很快就從那邊奔出二十餘騎來,正好過來接上從山上下來的衛繼業,往河灘地飛奔而去。
七老兵等人為了看得更清楚,乾脆爬到烽火台上去看。
現在已經看不見杜猛了,隻見衛繼業他們如同一把尖刀往馬莊對麵的蘆葦灘飛馳而去。
而馬莊的人如今也已經衝到臨河的蘆葦蕩裡。有了這高過人頭的蘆葦作為掩護,他們暫時算是安全了。
但西戎人既然縱容他們逃進蘆葦蕩,自然是不會覺得這會是障礙。
其中跟杜猛打過交道的木管事,蹲在蘆葦蕩裡大喘氣。
他帶著弟兄們從莊子裡逃出來,就是為了這一線生機。
隻是這河邊的蘆葦蕩寬度有限,從河邊看過去,對麵都還是影影綽綽的,隻要西戎人不怕麻煩,他們還是逃不掉的。
這裡的河有數十步寬,他們要是涉水而過,剛好又是那些人的靶子。
而西戎人騎在馬上,正好比這些蘆葦高出半身來,他們要是貿然過河,比禿子頭上的虱子還要明顯。
木管事心裡還沒有思考完成,已經有人衝進河裡,踉踉蹌蹌地往對岸跑去。
“彆跑,快回來!”木管事衝著那人尖叫起來。
但那人已經被恐懼控製了,如今滿心滿腦都是要逃到對麵去,離開這個地方。
可就在他擺著雙臂走到河道中央,河水已經漫到他的腰間,艱難跋涉的時候。聽得咻的一聲,一支黑箭如閃電般射來,從後背貫入直接把他釘在河裡。
這情景把躲在蘆葦蕩路的幾十人都嚇傻了。本來已經有幾個人已經踏入河水,見此情景忙不迭地由退了回去。
但是躲在蘆葦蕩裡就安全了麼?
聽得弓弦翁翁聲再起,蘆葦蕩裡再次傳出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