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點波折,但總算是進門了。
杜青河給他送衣服過來的時候,臉上一團黑氣。
“青河兄弟,”肖培笑著招呼道。
“不敢當!”杜青河冷聲說道:“還麻煩進士老爺一會就回去吧,我們這廟小,容不下你這大菩薩。”
肖培要是能給他一句話打倒,也不至於能在逆境裡讀書,還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到底出了什麼事?”肖培依然是笑吟吟的,“就算是我犯了錯誤,官府還容人解釋呢!青河弟弟,就算我是死罪,你也該讓我知道我犯的什麼罪吧?”
“進士老爺言重了!”杜青河斜白了他一眼,“咱們又不熟,哪敢說進士老爺有錯。您一會請走吧,我們也就當你沒有來過。”
“青河,你囉囉嗦嗦說了半天,可到底沒說為什麼?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肖培沉聲說道。
“我們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一朝得誌,翻臉無情。你欠我們的錢也還過了,咱們兩家之間已經沒有瓜葛了。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們走我們的獨木橋。放心,我們是不會硬要巴著你。”
“青河,你先出去!”杜春華在屋外說道。
“哦!”
等肖培換過衣服出來之後,杜春華就冷聲道:“你母親先前來過,說你如今已經是進士了,提醒我們不要有非分之想。
其實這個哪需要她千裡迢迢地跑來專門警告我們呀?難不成我們自己不懂麼?所以請你放心,我杜春華彆說不想嫁人,就算嫁人,也不會要嫁給你。你完全不要擔心我們會狹恩圖報,要求你做什麼你不想做的事情。
今日我爹不在家,我們招呼你也不方便,一會就請你離開吧!小妹不懂事,糟蹋了你的衣服。這二十兩銀子你拿著,就當作是我們的補償。”
說完,杜春華放下銀子輕輕退了出去。
肖培終於拚湊出事情的真相來。他現在明白他娘千裡迢迢地來西北,到底做了什麼糊塗事情!
他幽幽歎了口氣,將銀子放在一旁的窗台上,出來後找到四個隨從便打算離開。
也沒有上馬車,就沿著路慢慢看慢慢走。正是四月初夏時節,樹上的葉子都是新的,看起來油亮油亮。
河水清淩淩在綠草間流動,化作一條銀色帶子流向遠方。
透過樹林的間隙,可以看到農人在地裡乾活。
他聽爺爺說起過,這裡的土地都是屬於杜叔一個人的。
而且杜叔如今已經是三品參將,除了不掌兵之外,已經算軍伍裡麵的高級將領。
肖培不禁搖頭苦笑,心想娘到底在神氣什麼?自己要不是有肖家身世撐著,探花頭銜放在前麵引人注目,大概還配不上三品官宦之家的女兒吧!
正沉思著,忽聽馬蹄噠噠。抬頭一看,見一人正策馬奔來。
“杜叔!”肖培眉眼一垂,帶著幾分慚愧叫道。
“既然來了,也彆急著走,總要吃個便飯才是。”杜猛笑著道:“家裡小兒不懂事,你不要生氣才好。”
“不,杜叔,這不怪青河弟弟和小妹,是我們先做錯了事。”
“沒有誰對誰錯!走吧,先回家。你千裡而來,我連杯熱茶都不給,那就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