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燈塔實驗室的警報聲剛停,天花板上的燈管突然像多米諾骨牌一樣炸開。程默手裡的咖啡杯"啪嗒"摔在地上,看著杯裡的咖啡竟然逆著重力,一滴不漏地回到了杯子裡。記憶結晶在桌上瘋狂旋轉,表麵浮現出一圈圈金色年輪,每轉一圈就少一道紋路。
"大事不好!"陳星衝進來,白大褂口袋裡的筆記本自動翻頁,墨水字像蟲子似的往回爬,"太陽係所有時鐘都在倒轉,連人造衛星的軌跡都開始逆行!"她的銀白色瞳孔裡,數據流像被按了快退鍵,顯示的宇宙圖景正從繁榮的星際文明退回原始星雲狀態。
林驍扛著新焊好的光刃闖進來,肩膀上還沾著焊接火星:"我剛在修武器,結果工具自己組裝成了觀測者的破權杖!"他用力把光刃往地上一戳,刀刃卻突然變成了軟麵條,"見鬼,連金屬都開始鬨脾氣!"
三人還沒反應過來,實驗室的牆壁就像融化的蠟一樣透明。透過牆麵,他們看見外麵的城市正在經曆"返老還童":高樓大廈縮回鋼筋骨架,汽車變成四個輪子的鐵疙瘩,路上的行人從大人變回小孩,最後成了繈褓裡的嬰兒。更嚇人的是,所有嬰兒的眉心都有個淡紫色的三角印記。
"歡迎來到"文明倒帶"劇場。"沙啞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實驗室的地板突然變成鏡麵,倒映出無數個不同時代的程默——有穿著古代鎧甲的,有戴著觀測者黑袍的,還有個白發蒼蒼的"程默"正拄著拐杖冷笑,"當時間能被剪輯,你們守護的一切都不過是隨時能刪除的片段。"
陳星的精神力剛探出去,就像被人踩住了尾巴似的縮回來。她抱著頭蹲在地上,耳朵裡滲出銀白色的血:"哥,這些鏡麵裡藏著我們所有的黑曆史!我看到...看到你在鏡像世界裡親手殺了我!"
林驍揮著軟趴趴的光刃去砍鏡麵,結果刀刃直接粘在了上麵。他急得直跺腳,突然發現自己的影子從地麵站起來,舉著把黑色光劍刺向他的後背。"連影子都叛變了?!"他一個翻滾躲開攻擊,後背卻被劃開一道血口子。
程默的黃金瞳閃得厲害,他發現鏡麵深處有個沙漏正在逆向轉動,每一粒沙子都是一個文明的記憶。他握緊終焉之刃,可刀上的太陽紋路卻開始褪色,像是被什麼東西吸走了能量。"陳星,找倒轉時間的錨點!林驍,守住鏡麵裂縫!"
陳星咬著牙站起來,手指在操作台瘋狂敲擊。她的手腕上突然浮現出暗紫色血管,那些血管正順著胳膊往心臟爬。"找到了!在火星的奧林匹斯山,有個東西在吸收所有的時間能量!"話沒說完,她的身體就開始透明化,像要被吸入某個時空裂縫。
林驍一看急了,直接把自己的光刃插進地麵。金色血液順著刀刃蔓延,在鏡麵劃出一道燃燒的警戒線。"程默你快想辦法!我這血也就能撐三分鐘!"他的聲音越來越沙啞,胸口的星鑄者紋路已經黯淡得快看不見了。
程默把記憶結晶貼在終焉之刃上,可這次結晶沒發光,反而開始龜裂。就在這時,他突然想起小時候在孤兒院,陳星把唯一的饅頭分給他的畫麵;想起林驍在熵霧裡背著受傷的他狂奔的背影。"原來我們的記憶,不是弱點!"他大喊一聲,刀刃上的太陽紋路突然重新亮起,迸發出溫暖的橙色光芒。
橙色光芒照到鏡麵的瞬間,所有的倒影都發出刺耳的尖叫。那個白發蒼蒼的"程默"最先開始崩潰,身體化作金色的光粒。陳星趁機用精神力抓住正在倒轉的沙漏,林驍則揮舞著重新變硬的光刃,把那些試圖阻攔的影子砍得七零八落。
當終焉之刃砍中沙漏的刹那,整個世界劇烈震動。程默看見沙漏核心裡藏著個紫色的水晶小人,模樣和觀測者的三角印記一模一樣。水晶小人裂開嘴笑了:"你們以為贏了?其實從宇宙誕生那一刻起,劇本就已經寫好了..."
話音未落,水晶小人就被光芒吞沒。城市裡的時間重新開始流動,嬰兒們眉心的印記消失了,高樓大廈又一點點蓋了起來。程默看著終焉之刃,刀刃上多了道螺旋狀的紋路,像條倔強生長的藤蔓。
林驍抹了把臉上的血,撿起變形的光刃:"這破刀得好好回爐重造。"陳星的身體也恢複了正常,隻是頭發白了大半。她摸著操作台,發現上麵多了行用指甲刻的字:"真正的時間,藏在你們心裡"。
三人走出實驗室,看著重新正常的星空。程默知道,觀測者的陰謀肯定還沒完,但隻要他們三個還在一起,就沒有跨不過去的坎。林驍吹了聲口哨,陳星整理了下亂糟糟的頭發,三人的影子在地麵拉得很長,朝著未知的挑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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