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哥您稍等，我去和我媽打個招呼。”
待林凡點頭後，韓春明轉身回屋。
很快便聽見屋內傳來他的聲音以及他母親的應答。
不久，韓春明換了身衣裳再次出來，身後跟著一位麵容慈祥、發絲斑白的老婦人。
迎著林凡二人投來的視線，韓春明無奈一笑說道：
“娘，這兩位是在靠山屯插隊的知青朋友……”
“這位是閻解礦……”
“這位是林凡，凡哥，這些年多虧他的關照，不然我這幾年的日子可不好過。”
當提到林凡時，韓春明的眼中閃過一道真誠的感激之光。
這時，他母親亦滿是謝意地走近，握住林凡的手說道：
“小林啊，謝謝你對五子的照顧。”
林凡被這一幕弄得不知如何回答，過了許久才緩緩說道：“伯母您太客氣了……咱們都是下鄉的知青，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看著韓春明的母親，林凡的目光轉向他，瞪了他一眼。
韓春明的母親表達完謝意後終於鬆開了手。
還沒等她再開口，韓春明急忙說道：“娘，我和凡哥還有事要談……咱們先告辭了。”
說完便不由分說拉著林凡二人離開，他知道母親的性格，若再耽擱，怕是短時間內難以脫身。
三人走出院子，行至一段距離後，韓春明忍不住問道：“凡哥，您和嫂子找到住的地方了嗎？”
林凡並未隱瞞，直接答道：“昨天已在玻璃廠附近找到一處宅院。”
"走吧，找個地方慢慢聊..."林凡撂下話，帶著韓春明徑直朝記憶裡的那家小酒館走去。
十來分鐘後，他們便抵達了目的地。
這家小酒館正是徐慧珍經營的那一家！此刻雖已開門營業，但才剛過下午四點，離黃昏還早得很，店裡連個客人影子都沒有。
林凡一行踏入店內時，正趴在櫃台打算盤的徐慧珍抬頭看了過來。
這女人自是這家店的老板娘徐慧珍無疑。
"歡迎歡迎，幾位請坐..."徐慧珍先是略顯驚訝，隨即滿臉熱絡地迎上前。
林凡三人落座後，她忙問："幾位要點啥？"
瞄向徐慧珍，相較於妖嬈的陳雪茹，徐慧珍雖姿色不遜，可肌膚已顯鬆弛，體態也略顯豐腴。
想起她已是幾個孩子的媽，林凡心裡便釋然了。
不過眨眼間，林凡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隨即說道："來兩斤你們這兒最好的酒，再上幾個下酒菜..."
話音未落，他掏出幾張大鈔往桌上一放："聽說你們這兒規矩挺嚴的，不知道這些夠不夠..."
瞧見林凡遞來的票子，徐慧珍原本就熱情的臉上笑得更歡了："幾位稍等..."
收了錢後，徐慧珍立刻忙碌起來："這是我們的十年陳釀酒，一斤十塊..."
"這幾盤小菜一共兩塊..."
不多時，徐慧珍端上了幾盤小菜和兩壺好酒，還將找零擱在林凡麵前。
看著桌上的兩壺十年陳釀，林凡拿起一壺湊近鼻子輕嗅一番。
深深吸口氣，濃鬱的酒香直沁心田！
"好酒，確是十年以上的陳釀..."
雖然比不上自己調配的藥酒，但這酒香已屬難得。
林凡自語讚歎一句，不管徐慧珍反應如何，就給韓春明二人各倒了一杯。
"嘗嘗這十年陳釀啥味兒..."
招呼一聲，林凡舉起酒杯邀約韓春明二人："嗯...果然不愧是十年陳釀..."
儘管不及凡哥親手調製的藥酒，但這十年佳釀的濃鬱香氣確實遠勝過普通白酒。
韓春明和林凡各自輕啜一口後，皆滿意地點了點頭。
然而對比起林凡配製的藥酒，即便這十年陳釀氣味醇厚，仍顯得稍遜一籌。
就在這一瞬間，林凡的眼神轉向了徐慧珍："徐老板，我對超過十年的陳釀很感興趣，不知是否能批購一些？"
察覺到林凡投來的目光，徐慧珍瞬間怔住。
剛才韓春明他們的評語她全都銘記於心：十年陳釀僅屬勉強達標，而藥酒更是超越了她收藏的那些陳釀！如今林凡竟表現出對她的十年陳釀的興趣，讓她一時無措。
短暫沉默後，徐慧珍嘴角浮現一抹神秘笑意："我確有囤積一批十年以上的陳釀……甚至還有超過二十年的，幾千斤呢。
"說到這兒，她目光迅速掃過林凡。
隨即話鋒一轉："但我聽你們說起了某種藥酒……如果你們的藥酒能讓我滿意，那麼我願意將手中陳釀的一半贈予你們。
"
徐慧珍此言一出，林凡臉上笑意難掩，語氣自信地回應："好，徐老板的陳釀我收下了，到時候會讓雪茹帶來。
"
徐慧珍聽聞“雪茹姐”，臉上微露疑惑："你說的雪茹姐是誰？"
話未說完，林凡已含笑答道："自然是你熟悉的陳雪茹。
"
徐慧珍猛然意識到林凡提到的人正是自己的密友，神情驟變。
她隱隱覺得自己落入了圈套，卻還未來得及反應，林凡接著說道："徐老板莫不是想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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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等著你的藥酒，倒要看它有何特彆之處。
"
帶著幾分惱怒，徐慧珍丟下這句話便返回櫃台後。
林凡三人相視一笑，儘在不言中。
三人飲酒閒談間，時光悄然滑過。
兩斤陳年佳釀，不知不覺已入腹中，卻無一人顯醉意。
韓春明心中糾結許久，終於按捺不住問道：“凡哥，接下來有何打算？”昨夜剛歸城，今日便受母催促找工，甚至欲托舊友之父安排進廠。
若往昔，他或許不會多慮，然數載靠山屯曆練，加之古董鑒定書卷研習與林凡時常點撥，韓春明與閻解礦在古董、玉器、珠寶及字畫辨識上已有相當造詣。
雖不敢妄言超越名師，但論此領域，韓春明足堪與學者並肩；閻解礦稍遜，然多年積累亦根基穩固，僅差韓春明一線。
若假以時日，閻解礦亦能獨當一麵，輔佐林凡。
見韓春明詢問，閻解礦也將視線移至林凡身上。
“本想暫歇，理清家務……”林凡沉思片刻，“既如此，我便談談對你們的規劃。”
提及安排，林凡神情微動。
“近年你們在古董、珠寶等方麵成績斐然。
亂世藏金，太平收寶。
趁如今古物價值尚低，應搶先布局。”林凡略作停頓，“無論走村訪戶或下鄉搜羅，總之要儘全力囤積一批貨品。”
徐慧珍聽聞交談，不由側耳細聽。
林凡叮囑一句後，繼續說道：“務必謹記，做事不可逾越法律紅線。”見眾人點頭，徐慧珍目光中隱約流露異樣，四九城局勢她亦有所察覺。
眾多返城的知青並非都能通過關係或能力進入工廠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