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亮平驚訝地看著吳慧芬：“師娘，你……”
吳慧芬直接說道：“去和梁璐聊聊吧，她對你有好感。
她很在乎彆人對她的看法，內心又充滿浪漫幻想，隻要你稍微努力就能打動她。
相信我，梁璐才是適合你的伴侶。
至於鐘小艾，就讓她隨風而去吧。”
侯亮平聽罷，連連倒退幾步，聲音顫抖地喊道：“師娘，此事萬萬不可讓我去找梁璐，她……”
吳慧芬冷哼一聲：“她如何？難道她如此不堪嗎？侯亮平，倘若你連這樣的選擇都猶豫不決，我勸你儘早抽身，彆再糾纏於此。
現在就遞交申請，回到普法工作室，這樣便無人過問。
但若你執意留在原地，想要步步高升，那麼我告訴你，梁璐將是你的唯一途徑！”
侯亮平滿臉震驚，臉色陰沉如鐵。
他心底確實有過類似的念頭，但一直壓抑著不去深思。
如今，吳慧芬直言無諱，侯亮平明白自己已無路可退。
自作自受，侯亮平此刻追悔莫及，後悔當初不該招惹祁同偉。
然而，這場災禍終究是他咎由自取。
他滿心愧疚，懊惱至極。
本該一片坦途的仕途，因他一時衝動，變得支離破碎。
他不僅未能獲得絲毫利益，反倒惹來了無數麻煩。
離開高育良家時，侯亮平還打算放手一搏——他決心用生命去驗證自己與鐘小艾的感情。
他取出手機，撥打鐘小艾的號碼，卻聽到一句冰冷的回應：“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無效。”
並非占線、關機或信號問題，而是號碼無效？
“鐘小艾！”侯亮平難以置信地呼喊。
……
“已經走了？”高育良緩步走出房間。
吳慧芬淺笑點頭：“走了。”
高育良搖搖頭：“他與祁同偉真是天差地彆。”
吳慧芬卻笑道：“你以為他真的愚笨嗎？他比誰都精明。
他不過是演戲給你看，給外人看罷了。”
高育良疑惑：“此話怎講？”
吳慧芬解釋道：“他在既討好又維持姿態，這樣一來，他迎娶梁璐的行為便顯得合情合理了。”
“日後他依舊能保持良好形象，不會輕易失去像陳海那樣的人脈。”
“待梁群峰退休，他便可借機行事，梁璐也絕不會反對。”
“你不要輕看他，他心裡比誰都清楚。”
“當然啦。”
“終究不是君子所為。”
高育良恍然大悟，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倒是低估了他的手段。”
吳慧芬附和：“看看，你的學生們，個個都不容小覷。”
高育良點頭同意。
他隨後說道：“梁群峰要是想保下侯亮平，恐怕不容易。”
“這已經上升到層麵的問題了。”
“四地聯合行動的事倒還好處理。”
“祁同偉的戰鬥英雄身份可是總署的臉麵。”
“我猜，梁群峰可能會提出提前退休作為交換條件。”
提前退休？
吳慧芬驚訝道：“那你豈不是要提前接班了？”
高育良點頭默認。
表麵看似平靜無波，內心卻洶湧澎湃。
畢竟，隻要不出差錯，那個位置早晚屬於他。
但提前半年，意味著可能提前一屆升遷！
“唉，這人情賬，可真不是個小數目！”高育良忍不住感歎。
人情賬？吳慧芬有些疑惑：“欠誰的？”
高育良輕聲歎息：“祁同偉。”
吳慧芬更加困惑：“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高育良搖頭道：“你不懂。
剛才我說過，祁同偉是總署的招牌人物。
若他不同意，即便梁群峰親自出麵，事情也不會順利解決。
再者，我們隻是猜測梁群峰需要提前退休，而這個假設的前提就是祁同偉不肯讓步，直到梁群峰主動辭職。”
吳慧芬半信半疑：“他真的會考慮這麼周全嗎？”
高育良用她之前的話回答：“你說得沒錯，我的這些學生，每一個都不簡單。
而且，你隻看到了表麵。
祁同偉的這一步棋，不隻是針對我一個人，而是關係到整個漢東的局麵。
梁群峰提前退休，我就能更快接替位置。
我上任後，趙書記就能開始籌劃進京的事情。
這件事牽涉到方方麵麵的人。
他把這步棋下在我這裡，將來在漢東這塊棋盤上，我就必須給他留個位置。
隻要他點頭，秦思遠他們都會念他的好。
你以為他吃虧了？哼，他吃虧什麼！東山馬上要升格，組織早晚要進行考核。
他一進去，豈不是間接提前接受了考核？等東山升格之後，他就是最快被提拔的那個！”
“一旦起步迅猛，後續發展也會更快，選擇的機會自然也更多！”
“因此我才說，侯亮平那些小手段，在他眼裡根本不值得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