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的嚴打行動,不僅削弱了高家的實力,也讓蔣天的勢力大幅縮水。
高啟強的那一槍隻是讓他傷筋動骨,而祁同偉無形的壓力卻讓他寸步難行。
京海的所有謀劃與生意,都被祁同偉打得支離破碎。
站在掃黑的角度,蔣天就是被清剿的目標,隻能躲在陰暗處苟延殘喘。
加之警方近期不斷追查他的下落,更令他焦頭爛額。
“你若不得誌,我亦難逃厄運!”蔣天已無暇周旋,決定采取地區的手段。
“祁同偉、高啟強,不管誰活著,都是我的隱患!”他下令道。
站在蔣天麵前的,是一名身穿工裝、戴口罩的男子,名為過山峰。
過山峰,即眼鏡王蛇的彆稱,在蛇類中以狠辣聞名,也被稱為“宴會終結者”。
他與高啟強手下的老默類似,都是黑幫解決難題時的最後殺手鐧。
接下任務的過山峰默默無言,融入夜色中,正如其名暗示,這條毐蛇已然出洞。
過山峰本想先對付祁同偉,可祁同偉忙於公事,抽不出空。
恪守職業準則的他轉而瞄準了高啟強的家人——最容易下手的高啟蘭。
據說高家兄弟對她格外疼愛,高啟強甚至視她為比陳書婷更重要的存在。
既然陳書婷的離開能讓高啟強痛苦許久,那麼高啟蘭若有意外,必然會產生更大的衝擊。
當晚,過山峰駕駛的麵包車靜靜地停在醫院對麵。
他帶了一瓶水和一塊麵包,在車內耐心等待。
高啟蘭最近經常加班到深夜,正如祁同偉所說,警察工作忙碌,醫生自然也不能閒著。
直到晚上十點,高啟蘭換上便服走出醫院大樓。
“高醫生。”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回頭一看,卻是祁同偉。
祁同偉今天沒穿製服,而是穿著一件夾克衫,看起來跟剛到京海時沒什麼兩樣。
即使沒人認出他的局長身份,僅憑氣質,也能讓人誤以為他是醫院的青年領導。
而且祁同偉並非單獨行動,身後跟著幾個隨從。
高啟蘭禮貌地回應,嘴角微微上揚:“是來看病的嗎?”
祁同偉搖搖頭,示意隨從先走,他隨後會回來:“不,我是來探望的。”
哦,原來是這樣。
高啟蘭腦海中浮現出最近發生的一件事。
有一位輔警在執行任務時遭遇多名歹徒襲擊,雖然身負重傷,卻成功製服了一名罪犯。
這件事在媒體上引發了極大關注。
作為警局局長的祁同偉前來探望受傷者,再正常不過。
然而,高啟蘭的話似乎另有深意:“為什麼挑這個時間來?白天不是人更多嗎?”
祁同偉心知肚明,並非他反感宣傳,而是白天事務繁雜,日程排得滿滿當當。
隻有在夜晚的私人時間,他才能抽出空閒過來。
至於宣傳的事,隻要做得夠好就行,他本人是否現身其實無關緊要。
一時之間,祁同偉不知道該跟高啟蘭聊什麼,便隨意問了一句:“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出乎意料的是,高啟蘭沒有拒絕,輕輕點頭:“剛好,我的車今天出了問題,最近治安也不太好,那就麻煩祁局長了。”
嗬嗬,祁同偉輕笑著,不再多說。
京海市的治安狀況,早已達到前所未有的平穩狀態。
她話裡有話,顯然是對他有所不滿。
車子緩緩前行,車廂內陷入沉寂,直到高啟蘭打破了沉默。
“你居然能讓一位區長心灰意冷,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祁同偉瞥了她一眼,笑著說:“我沒有這樣的本事,是他自己心裡有問題。”
高啟蘭冷哼一聲:“這事終究跟你脫不了乾係,連我都被叫去問話了,還被領導批評了一頓,難道你就不能向我道個歉嗎?”
要是你們的領導真的敢批評你,那他的能力就太差勁了。
在京城海市,誰不知道你的兄長是?
你們的上司,似乎對自己的位置過於自信了些。
不過,依然保持著從容的笑容:“要不我們去吃烤串吧?”
“好!”爽快地答應了。
於是,他們迅速找了個路邊攤坐下。
看著點的食物,有些意外:“我還以為醫生都不怎麼碰這些東西呢。”
白了他一眼:“難道我當醫生前就不是人了嗎?彆總把醫生想得那麼神秘。”
微微一笑:“看你最近好像有點上火,要不要來杯涼茶?”
點點頭:“最近一直在加班,又趕上特殊時期,很正常。”
沉默不語。
謝謝你這麼坦誠。
再次注視著他:“你以前問我過的問題,你還記著嗎?回去之後我又好好想了想。”
嗯?
當然記得那個問題:如果你是個普通人,你會更想認識還是?
抬起頭望向他:“你想知道我的答案嗎?”
點了點頭:“當然,你的想法對我來說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