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麵對他，也不敢保證必勝。”
馬帥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逃避？躲藏？”
李成陽緩緩搖頭：“當然不是，祁同偉再桀驁不馴，也不會完全脫離規矩。
我今天隻問你，還有什麼沒處理好的事，比如把柄之類。
如果有，現在告訴我，我會幫你妥善解決。”
馬帥低頭沉思，像是在回憶，又似在衡量。
李成陽察覺到對方可能低估了事情的嚴重性，進一步說道：“祁同偉和賀芸不一樣，他在緝毐、掃黑除惡、反腐方麵屢獲戰果，從未失手。
以他的辦案風格，總是能抽絲剝繭找到核心證據。
所以，哪怕是我們疏忽的小細節，也可能成為他攻破防線的關鍵點。
大哥，這件事必須慎重考量。”
嗯。
馬帥心照不宣。
他並非自負之人，對祁同偉的認識未必遜色於李成陽。
但有些話，他不便向李成陽直言。
這不是不信任，而是出於保護。
於是，馬帥輕輕搖頭：“沒有了，這些年的大事小情，我都如實相告。
從認識你的第一天起，我就沒瞞過你，這點你應該清楚。”
李成陽點頭，明白大哥對他的信任。
然而，
李成陽繼續追問：“那麼，在我們認識前呢？有沒有什麼懸而未決的事情？”
認識之前？
馬帥的眼神有些飄忽。
不想提起的，正是那段過去。
否則，又怎會說是為了你好？
那些事與你無關，不該讓你牽扯進來。
所以他依然搖頭：“認識之前，我能有什麼事？不過是街邊混混罷了。”
李成陽不信，立刻回擊：“高啟強最初也不過是街邊混混，甚至隻是個賣魚的。
他的麻煩，恰恰就出在那個時候。
大哥，你確定真的沒什麼遺漏？”
馬帥淺淺一笑：“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若那些隱秘曝光，
不僅對我無利，
即便你，李成陽，一旦得知，恐怕也會陷入困境。
馬帥內心深處，終究不願讓摯友深陷泥潭。
再說，對祁同偉的畏懼，實屬多餘。
馬帥語重心長地提醒：“彆把祁同偉看成洪水猛獸。”
“那些渴望升職的人，”
“在某個階段，或許會做出這樣的事。”
“但到了另一個階段，”
“又會換一副模樣。”
“誰能保證自己一直不變呢？”
“祁同偉來綠藤市，”
“歸根結底，也是為了更高位置。”
“既然他想要進步，自然需要彆人的支持。”
“我們新帥集團，同樣可以是他背後的助力。”
哼，
李成陽忍不住反問：“那大哥準備怎麼支持他？”
“就像支持高啟強那樣？”
馬帥一時語塞：“……”
你們這些律師，真是伶牙俐齒，我都想把你們的話筒搶走！
“祁局，這是您的辦公室，覺得還滿意嗎？”
在綠藤市公安局內，常務副局長林若蘭正熱情地帶領周誌遠參觀他的新辦公室。
就在幾天前，周誌遠的就職演講剛剛結束，氣氛平穩而嚴肅。
林若蘭原本以為他會像過去一樣，用幾句擲地有聲的話震懾全場。
畢竟，她對周誌遠的背景並不陌生——從他剛到江州開始，就以一種強勢的姿態出現，麵對下屬和上級都毫不退縮。
然而，這次的情況完全不同。
周誌遠的表現平淡無奇，既沒有高調的宣言，也沒有引人矚目的行動。
林若蘭隱隱覺得有些失望，卻又不敢掉以輕心。
她知道，無論周誌遠表麵看起來多麼普通，他的一舉一動都可能帶來意想不到的結果。
當初，周誌遠剛到江州時，也曾遭遇過一次不愉快的初次見麵。
他被一位下屬質問，甚至被斥責得近乎無禮。
但他並沒有發火，而是平靜地回答說：“這個人倒是有幾分膽量。”
果然，那位下屬後來因為違規操作被撤職查辦。
這一事件讓林若蘭更加意識到，周誌遠的低調背後隱藏著巨大的能量。
現在，周誌遠已經成為綠藤市公安局的局長，穩居權力中心。
但他的風格依然保持低調，幾乎沒有引起任何波瀾。
林若蘭一邊引導他熟悉環境，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反應。
她擔心自己的某個疏忽會引發不必要的麻煩，畢竟在“周式法則”裡，第一個站出來挑釁的人往往會付出代價。
“周局，有什麼我可以幫您的嗎？”林若蘭試探性地問道。
周誌遠微微一笑，遞給她兩份文件：“這兩份材料，麻煩你儘快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