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為什麼帶妹妹來這煙花之地?”皇帝厲聲喝問。趙構剛想答話,趙妍兒卻跪到了他的身邊,搶著說道:“不怪皇兄,是兒臣非要跟皇兄來的。”
皇帝臉色扭曲:“你一個女子,來煙花之地作甚?”
“煙花之地?”趙妍兒一臉迷茫,“樊樓不是酒樓嗎?還放煙花嗎?”
皇帝則心想:“沒錯,妍兒向來單純,又怎麼知道這樊樓是什麼地方。定是趙構這廝使壞,想要害了妍兒名聲。”於是問道:“廣平郡王,你也不知道煙花之地是什麼意思咯?”
稱謂從構兒變成了廣平郡王,趙構心中叫苦,卻隻能硬著頭皮說道:“兒臣知罪,兒臣該死。”
趙妍兒則依然求情道:“父皇,千錯萬錯都是妍兒的錯,請父皇不要責罰皇兄。”
皇帝怒極反笑,質問趙妍兒:“你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嗎?”
趙妍兒道:“都怪妍兒一時貪玩,非要纏著皇兄,皇兄才不得不帶妍兒來樊樓。妍兒下次不敢了。”
皇帝道:“不知者不怪,你不知道樊樓是什麼地方,朕自然不會罰你。可是你皇兄卻知曉的明白,不可不罰。”
趙妍兒卻反問:“所以這樊樓到底是什麼地方?皇兄來得,父皇來得。妍兒卻來不得。”
皇帝歎口氣,自己實在是沒辦法跟女兒詳細說明樊樓的好處……啊不,樊樓的壞處。於是冷下臉來說:“妍兒先起來。一會兒自有女官告訴你樊樓是什麼地方。”
一向順著父親,視父親為第一的女兒卻執拗起來:“妍兒不起來,父親答應不責罰皇兄,妍兒才起來。”
皇帝見女兒違逆自己的意思,莫名升起一股氣來,罵道:“你為了這畜生要忤逆為父嗎?”
許是被皇帝色厲內荏的模樣嚇到,淚水開始在趙妍兒眼裡打轉,她哽咽著道:“妍兒知錯了,妍兒知錯了。妍兒隻是想父親不要生氣,妍兒隻是想哥哥不要受責罰……嗚嗚嗚……”
女兒的眼淚打濕了地毯,更讓趙喆心軟,他瞪了一眼趙構,說道:“妍兒乖,不哭了,爹沒怪你。”
趙妍兒繼續吸著鼻子道:“那…嘶…爹答應…嘶…妍兒…嘶…不責罰…嘶…皇兄…嘶…”
趙喆隻得承諾:“不責罰,不責罰。”
“不扇皇兄耳光…嘶…”
“朕不扇他。”
“不拿朱釵紮皇兄屁股…嘶…”
“朕不紮他。”
“不扯皇兄頭發…嘶…不拿口水吐他…嘶…不把他推進池塘裡…嘶…”
“朕又不是潑婦扯他頭發作甚?”皇帝被逗樂,“好了好了,你先起來,我差人送你回宮,朕不會為難你九哥。”
趙妍兒立刻破涕為笑,扶著趙構從地上起來。
趙喆拿著手絹親自給女兒擦了眼淚,才喚來內侍,讓其送趙妍兒回宮。
趙構總算鬆了口氣,心中暗道:“這位妹妹果然受寵,若不是她替我求情,隻怕我今天定要挨一頓鞭子。”瞧見皇帝笑著送趙妍兒離開,像是心情不錯,便打趣道:“這個妍兒也是,小姑娘的臉就像夏季裡的天氣,剛才還梨花帶雨,這就初晴燦爛了。”
正巧這時趙妍兒出了房間,還貼心的順手帶上了門。皇帝轉過臉來,慈父的笑容已然不再,換上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跪下。我讓你起來了嗎?”
趙構再次咕咚一聲跪在了地上,叩首道:“兒臣知錯,兒臣認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