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希孟被引入太師府,儘管太師府內雕梁畫棟,但王希孟目不斜視,跟著小廝走得堂堂正正。
到了書房,靜坐等候,沒有下人看茶,也沒有什麼人出來招呼。
王希孟就筆直的坐著,仿若老僧入定,過了將近半個時辰。駙馬蔡鞗才出來拱手致歉:“王待詔,家父聽聞王待詔到府甚是開心,隻可惜公務繁忙難以脫身,所以才令吾出來接待,還望待詔見諒。”
王希孟笑道:“我昨日聽聞駙馬之事,還有所擔心,今日見駙馬已安然無恙,心裡便踏實了。”
王希孟的話讓蔡鞗有些不自在。說道:“待詔玩笑了,昨日吾也沒發生什麼事……”
王希孟打斷蔡鞗的話,說道:“那西門慶是我抓的。”
蔡鞗昨日歸家後便被父親說教一頓,已經從慌亂中恢複過來,現在聽到西門慶隻是覺得可恨,言道:“待詔是來邀功的嗎?”
王希孟依然保持微笑道:“西門慶沒什麼骨氣,已經全部招供了。”
蔡鞗臉色微變,顯然還不知道西門慶招供的事情。但隨即又恢複了表情。說道:“他一個卑鄙商人,說的話不可輕信……”
王希孟繼續打斷蔡鞗的話,說道:“我已將西門慶供詞告知福柔帝姬。”
蔡鞗終於生氣,罵道:“好你個王希孟,這是來上門侮辱我嗎?”
王希孟卻依然保持微笑道:“駙馬,侮辱你的不是小可,而是那西門慶。”
蔡鞗怒火直燒,昨天的慌張化為今天的屈辱,從主位上站起來,衝到王希孟身前,揪著王希孟的衣領將他從凳子上拽了起來。
王希孟則依然笑著,溫柔地說:“小可是來幫助駙馬的,駙馬何以動怒?”
“放屁,你成心來羞辱我,我今天定叫你好看。”蔡鞗不顧禮儀,但他出身優渥,沒和人打過架,現在隻知道拽著王希孟衣領,卻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打人。
王希孟道:“駙馬對我發火又有何用?何不坐下聽聽我的主意。教駙馬洗脫汙名。”
蔡鞗聽王希孟的意思是真有主意,情緒稍微放緩。他對自己戴了綠帽子一事耿耿於懷,關鍵是綠帽子還是他自己親手帶上去的。
蔡鞗稍微鬆開了王希孟的衣領,但並未完全放開。問道:“便給你個說話的機會。若是再敢故意取笑。我叫人打斷你的狗腿。”
王希孟依然笑道:“駙馬莫急,小可自有分說。”說話間輕輕拿開蔡鞗抓著他衣領的手,又替蔡鞗整理了一下衣服。這才不慌不忙的歸置了自己的領口。
又道:“駙馬之辱,所怨者兩人。第一便是西門慶。這人斷不可留。小人有一計劃,可除此賊。”
蔡鞗冷笑道:“西門慶已經被收入皇城司大獄。弄死他是遲早的事情。還用你計劃?”
王希孟笑容更燦,請駙馬附耳過來。詳細說了他的計劃。
這計劃聽得蔡鞗時而愣神,時而賤笑,又時而驚呼。竟是百般表情都出在臉上。
一個計劃說完,蔡鞗竟然對王希孟又客氣起來,大有引為知己的模樣。
蔡鞗滿意地問道:“剛剛希孟兄說了第一個人是西門慶。第二個人又是誰?”
王希孟道:“正是福柔帝姬。”
此語一出,蔡鞗也是一怔。昨日茂德帝姬清醒過來後已經說出了事情的經過。他自然知道這事兒是中了福柔帝姬算計。可是西門慶已經被抓了起來,不可能知道詳情。
便故意問道:“這與福柔帝姬有何乾係?”
王希孟沒有正麵回答他的疑問,而是反問:“有沒有乾係相信駙馬心裡也清楚。倒是駙馬不想報複福柔帝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