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提轄,我與福柔帝姬在京中也有些恩怨,若是被這宋鐵認出身份,隻怕他會出去辱我清名。”蔡夫人道,“我請提轄盯住那宋鐵,有什麼消息就透露給我,也是要多加防範。”
楊誌想想,反正自己也要盯梢宋鐵,順手的事情自無我不可。倒是要儘快打聽清楚梁中書的情況,好儘快將蔡夫人送下山去。
有了這等功勞,梁山招安後,自己自然可以受到梁中書重用,乃至蔡太師抬舉。
想明白道理,二人便又將安道全喚了進來。楊誌對安道全說道:“這位趙娘子原來在留守府內對我有些恩惠,我看就讓我接回北山旱寨照顧。”
安道全心想,好嘛,這對奸夫淫婦怕是早在大名府就勾搭成奸了,我還指望這婦人幫我搭上帝姬的門路呢,怎麼能輕易放走她?
於是說道:“旱寨裡多是軍營糙漢,趙娘子這等婦人去了怕是有損名節。不如還是在我醫館裡,也是清靜居所。”
蔡夫人知道他是不願意讓自己走脫,暗自埋怨自己:“都怪我天生麗質難自棄,這淫賊定然是離不開我了。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穩住他。”於是對楊誌說道:“安神醫所說也對,我就先住在這裡。之後咱們再從長計議。”
楊誌隻得聽命,然後又對安道全道:“安神醫救了趙娘子,也是楊誌恩人,以後但凡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在下。”
安道全抱拳道:“以後咱們自是一夥兒。”
楊誌又道:“既是一夥兒,我也不瞞神醫。剛才吳先生叫我商談,乃是招安一事。等咱們全夥受了招安,還要勞煩趙娘子在蔡夫人和梁大人麵前美言。到時候,以神醫的本領,前途一片光明。”
安道全心道:“看來趙娘子也沒有跟這個楊誌說實話。等我攀上了帝姬還愁沒有出路嗎?”嘴上還是應承楊誌,保證自己會照顧好趙娘子。
楊誌這才告辭而去。
等楊誌走了,安道全放鬆了許多,便問蔡夫人:“你沒有向楊誌說出帝姬身份?”
蔡夫人則笑道:“咱們的青雲之路又何必與人分享。”
安道全又立刻覺得,這趙娘子還是心悅於他的。
隻能說蔡夫人將貴人內宅爭寵的手段用在民間市井,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趁著安道全被釣成翹嘴開始失智,蔡夫人展開自己的計劃:“你覺得咱們應該如何抱上帝姬大腿?又覺得咱們應該如何順勢而上?”
安道全隻想著投靠帝姬,卻沒想過蔡夫人說的這些問題。蔡夫人心裡有數,又趁熱打鐵道:“現今福柔帝姬以身犯險,必有她的目的。咱們貿然過去投效,人家未必肯收咱們,甚至覺得咱們妨礙她隱藏身份也未可知。”
這話倒是說到安道全心坎裡去了,安道全引以為傲的醫術隻怕在帝姬麵前沒什麼賣弄的資本,所以即便投靠過去也得不到重用。
況且投靠這件事情,也是有風險的。若是被宋江得知消息,隻怕不會讓自己好過。
蔡夫人見安道全已經被自己說動,便道:“我倒有一計,必保咱們後半生富貴。”
安道全立刻道:“娘子有何妙計?”
蔡夫人莞爾一笑,說道:“討好彆人,不如讓彆人敬重害怕。咱們過去投效跪舔,不若抓她個把柄。”
安道全不明所以,說道:“可是咱們手中哪有人家的把柄?”
“你真笨。”蔡夫人笑道,“沒有把柄難道不會製造一個把柄嗎?”
安道全依然一頭霧水。蔡夫人便解釋道:“堂堂帝姬在梁山匪窩,若是被什麼人毀了清白,有待如何?”
安道全雖是醫者,但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立刻明白了蔡夫人的意思。於是連忙說道:“這可不成,玷汙帝姬那可是十惡不赦的罪過,讓我去做,我可沒有那般膽量。”
蔡夫人暗自翻了白眼,嘴上卻道:“我怎麼舍的讓你去?你不是有那合歡藥嗎?到時候咱們讓楊誌去做。等楊誌做完再假裝將帝姬救下。如此既是帝姬恩人,手中又有帝姬陰私,還怕拿捏不了她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