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程自覺地沒有說話,而是尋了一個相對舒適的位置,替司遙拉開了座椅。
動作嚴謹得像在服侍上司參加貴族宴會。
“還是老規矩?你這受了傷,我就不給你澆辣子了,給你多裝肉餡,再燙點小青菜,彆挑嘴啊。”
餛飩店老板話密得很,在得到司遙的默認之後,又瞅了藺程一眼,悄咪咪貼近司遙:“這是哪個哦?你家親戚啊?要加一碗嗎?”
泗水這邊雖不富庶,但有不少人在隔壁雲程市有富親戚,平時吹牛侃大山的時候都會拿出來說。
司遙有些心不在焉,在聽見老板問他要不要加一碗的時候才倏然回神。
“老規矩……不是兩碗嗎?”
老板被他沒頭沒腦的話問得一愣:“你平常都一個人來,老規矩肯定是一碗啊。”
司遙便不說話了。
倒是藺程,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蒼老的目光在司遙魂不守舍的臉上頓了頓,然後對老板一笑:“兩份,謝謝老板。”
老板吆喝了聲好便進去包餛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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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程扶著司遙,陪他坐下,然後慈聲問:“小少爺,願意和藺叔說說怎麼了嗎?”
自從司遙願意不計前嫌出具對藺執晟的諒解書,藺程就知道這孩子雖然心思透徹,卻很善良,在藺家這種吃人的地方尤為難得,他難免會多幾分疼惜。
可是司遙的眼神也很迷茫,隻是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他低下頭,盯著餛飩碗口氤氳的熱氣,喃喃:“我好像把誰忘記了。”
當晚,司遙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自己從高樓墜下,又被人緊緊箍在懷中。
太陽穴仿佛被貫穿一樣的麻木劇痛,意識模糊,視線也模糊,他明明要死了,但那個人的懷抱似乎在源源不斷地給他灌輸力量。
然後——
將他牢牢護在懷中的人墜地,血液自銀白的散亂長發間溢淌出來,然後化作粒子消失。
司遙猛然驚醒,大口喘氣。
驚動了護工,連忙跑過來詢問他的情況。
司遙卻久久沒有出聲。
夢境中的畫麵模糊又詭譎,白色的長發,溫柔地懷抱,用血肉之軀替他緩衝了一擊,卻怎麼也看不清那人的樣貌。
但可以確定,那絕對不是藺執晟。
他有些神經質地抓住護工的袖子,問:“當時我墜樓,在場還有誰?”
護工被他嚇了一大跳,不是因為司遙的神態,而是因為司遙問的話。她們這些在藺家私人醫院工作的醫護,享受著比公立單位優厚數倍甚至十倍的待遇,有一個重要的素養就是不去八卦不該八卦的事。
譬如這次藺小少爺墜樓,在國內養傷治療,藺三少據說是被送去了國外療養,也有傳言說是人沒了,藺家在瞞著。
她們離這些事很近,卻不能打探摻和。
護工緊張道:“小少爺,這些事我們也不知道呀。”
司遙鬆開她的袖子,輕聲道歉:“對不起,我剛剛還以為自己在做噩夢,嚇到你了吧。”
他道歉的態度彬彬有禮,模樣又俊秀出挑,年輕的護工臉頰一熱,立刻忘了剛剛的為難,替他削了一個蘋果。
正要切塊,司遙卻突然問:“你會切小動物形狀的蘋果嗎?”
護士手一頓,意外又窘迫地回答:“小少爺,我手笨,隻會切小兔子。”
司遙低聲道謝,自己接過了果切盤和水果刀,然後又開始發呆。
似乎曾經有一個人,總會把水果切成各種稀奇古怪又幼稚的形狀,像哄小孩似的遞給他。
手很穩,像測量精確的器械,從不會出錯。
太陽穴又開始抽痛,護工連忙接過他手裡的東西,然後看見他慢慢縮進了被子裡。
少年人身形挺拔,卻在被子裡蜷縮成了小小的一團,然後輕輕顫抖。
……哭了啊。
護工無聲地歎了口氣,將東西收好,退出了房間。
雖然她不知道對方究竟經曆了什麼痛苦,但她還是希望,這個每次受到照顧都會對她真心道謝的少年能夠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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