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頌察覺到這兩人之間不太尋常的氣氛，蹙眉疏離道：“四殿下……”
司遙不動聲色地攔在聞頌麵前，禮貌而生疏地看了虞鶴一眼，與之前在病房門口皺眉罵虞鶴有病的樣子判若兩人：“那殿下是特意來找我有話要說的嗎？”
虞鶴：……
他當然不是，方才賀校長家的千金不小心將奶茶撒到了他袖口，他隻是來清理一下。
沒想到進門就看見司遙一臉懵懂深情地拉著聞頌的手。
一股無名怒火就燎了原。
“既然如此，”司遙見他沒否認，對聞頌說，“頌哥，你先走吧，我和殿下聊兩句。”
這一聲“頌哥”叫得狀似無意，卻讓在場兩個人都心頭一麻。
聞頌忍不住笑了，連帶著心頭那點不悅也消散了：“好，我出去等你。”
虞鶴的眼神一瞬間冷得嚇人。
門再度合上。
司遙臉上那副標誌性的、屬於楚遙的清冷純粹的表情褪去，他很不高興的看了虞鶴一眼，抱起手臂靠在洗手池邊緣，皺眉問：“你到底怎麼了？”
虞鶴看他這副不耐煩的表情，幾乎要被氣笑了：“你隻在他麵前裝是嗎？對上我就這副態度？”
司遙挑了挑眉：“不然呢？我以為你已經知道這件事了。你打斷了我的好事，我能給你什麼好臉色看……殿下？”
最後那兩個字的尾音拖長，充滿了戲謔的意味。
司遙慣常以冷淡寡言的形象示人，從前的虞鶴也以為司遙就是這樣，直到最近接觸得多了，他才從司遙那副麵具下窺見一點真實——
司遙並不木訥，相反，他的性格裡還有一些摻雜惡劣因子的灰色成分。
他可以在追求聞頌的同時直接當眾駁他的麵子調教他、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找認識不久的apha要臨時標記，顯然道德感不高，完全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般純白無暇，但他又能不計後果地保護自己的隊友。
多有趣的人。
而當下，他下定了決心要抓住聞頌、讓聞頌心裡眼裡隻有他，於是耐心十足地在聞頌麵前扮演小冰花癡心人，不會多看其他人一眼。
虞鶴說不出來自己的心裡是什麼滋味。
“楚遙，上次你求我幫你，”他垂下眼睛，看著一臉玩味的司遙，“是要還的。”
聞言，司遙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但很快就恢複正常，他撩起眼皮，淡淡地瞥了虞鶴一眼：“這種東西四殿下也要我還？是不是太吝嗇了。”
那語氣，真是像極了翻臉不認人的渣男。
虞鶴冷著臉：“我確實沒有你想的那麼大方。”
司遙提醒他：“可我上次也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