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司遙拍戲有個習慣，每到一場較為重要的戲時，他會提前把主創叫過來講戲。
今天一大早就是。
一見到阮殷，司遙就皺了眉。
“你昨晚沒睡？”
阮殷愣愣張嘴：“啊？”
“謔，小阮，你這黑眼圈，快成熊貓了啊！”男主演調侃。
阮殷的臉一下子漲紅了：“是嗎？可能是沒太睡好。”
剛說完，他就控製不住地打了個哈欠，眼淚也擠了出來。
司遙從小馬紮上站起來，走近打量著阮殷。
在看見阮殷眼球上明顯的紅血絲時，終於忍不住沉下臉色。
女主演眼看氣氛不對，要上來和稀泥。
司遙眼含警告地掃了她一眼，女主演隻好悻悻地坐了回去。
“你跟我過來。”
撂下這句話，司遙就朝休息室的方向去了。
男主演搖頭歎氣：“小阮也真是的，不知道今天有早戲嗎。”
女主演搖搖頭：“彆說他啦，路導都生氣了。”
與此同時，休息室。
司遙扶著門，等阮殷先進去了，再把門關上。
阮殷有點尷尬：“導演，我失眠了，不是故意不睡覺的。”
“嗯。”
司遙沒問他原因，也沒凶他。
而是走到沙發邊，從地上的旅行包裡扯出一條毯子。
阮殷看著他的動作，有點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這是乾嘛？”
“顯而易見，我需要你睡覺。對了——”司遙又從包裡摸出一個小盒子和兩個小袋子，一齊丟給阮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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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殷定睛一看，是沒拆封的舒緩型眼藥水。
還有一次性眼罩耳塞。
似乎是司遙自己平時在劇組休息時用的東西。
“睡之前把藥水滴上，我不希望三個小時後在監視器裡看見你眼裡的血絲。”司遙淡淡道。
阮殷看著沙發艱難發問：“我在這睡？”
司遙皺眉：“你看這有床給你睡嗎？”
阮殷冤枉：“我的意思是其實不用這麼麻煩的。”
司遙冷冷瞪著他，把他反駁的話瞪了回去：“我不想讓彆人覺得我虐待員工，讓員工吐槽我是‘萬惡的老板’。”
阮殷簡直羞得無地自容。
司遙輕哼一聲：“知道麻煩就少刷微博，那上麵什麼人都有，不要高估部分網民的素質。”
阮殷微怔，反應過來司遙的意思。
——司遙以為他失眠是被昨天微博上那個傻逼的言論影響了。
阮殷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有時候他覺得司遙的脾氣真的很大，很招人厭。
但某些時候，這個人又細心得出奇。
這就是藝術家嗎？
“你還有兩個半小時。”司遙看了一眼手機，催促。
阮殷隻好迅速滴完眼藥水，然後裹著毯子躺到了沙發上。
休息室的燈被熄滅。
門關上之前，阮殷聽見了司遙的聲音。
很輕。
司遙背對著他，說：“謝謝你幫我說話。”
門關了。
阮殷心裡忽然像被什麼堵住了。
阮殷想，司遙這麼擔心他因為彆人的言論而傷心，是不是因為自身深有體會呢？
對於那些侮辱謾罵，司遙並沒有表麵上那麼雲淡風輕吧。
他也一定……很難過。
阮殷闔上眼睛，在心裡小聲回答：
不用謝。
【叮！阮殷好感度＋8，當前好感度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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