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歸原翻出那條帶著紅色危險標識的抹殺任務，直接選擇了駁回。
這次是用001的最高權限。
池歸原提交駁回時十分冷靜，羅列了詳細充足的理由和替代性解決方案。
【駁回抹殺方案。】
【建議繼續觀察，並對bug目標進行引導修正。】
他與係統規則同樣擁有直接判定權限，當他使用最高權限進行駁回時，係統規則是無法再次駁回的。
但他忘了，這不是他該做的事。
係統規則沉寂許久，才給出補充方案。
【任務已降級，將召回主係統001，由宿主進行任務交接。】
【交接期限：七個工作日。】
池歸原微微一頓，而後蹙眉。
【bug世界存在不穩定因素，建議繼續由我進行修正。】
【？】
數據幕上緩慢出現一個問號。
這代表係統規則無法理解池歸原的意思，甚至不知道該如何用語言詢問。
震耳欲聾的沉默後，係統規則遲緩地輸入：【以前的001不會自稱“我”，這是人類和人類宿主們的習慣……你越來越像個人類了。】
此時的池歸原還沒意識到，係統的話會一語成讖。
他想，這並沒有什麼不對。
因為再像也隻是像，並不能說明什麼。
他作為主係統，自身能量連接萬千小世界，小世界的一切都與他息息相關，這足以讓他洞悉所有的數據變化，包括角色的情緒表現。
所以他能模仿得很像。
池歸原沒有要跟係統規則商量的意思，他像以前每一次那樣，冷靜地做了決定：【那麼，繼續由主係統001進行修正。】
係統規則不懂人類情感，但它的邏輯隱約在告訴它，這不對。
為什麼不對？
係統規則不明白。
於是它認為，它必須通過合理的程序安排，來規避意外。
“池歸原，你怎麼這種時候也能走神啊？”
植物園重新變得安靜，司遙心裡還泛著異樣的情緒，指尖蹭過池歸原手背，人居然沒什麼反應。
有點讓人不爽。
什麼“為了了解你”，不會是順水推舟說起來唬他的吧。
把他當小姑娘哄？
他微微眯眼，日後一肚子壞水的小狐狸神態初見端倪，睨著池歸原：“沒想到池大學霸剛剛說起謊來麵不改色心不跳的，特彆擅長嗎？”
池歸原回過神，沒聽出來他在點自己，想了想：“他們不會懷疑我。”
司遙：“……”
之前就發現了，池歸原這人，有時候聰明冷靜得不像個高中生，有時候又呆得可愛，像剛睜眼看世界的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