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瑤耐心解釋,“國營廠生產出來的衛生巾滯銷,恰恰說明還沒有挖掘出真正的市場,雖然說因為經濟條件和傳統觀念的影響,衛生巾的推廣會遇到諸多阻礙,但在我們的產品生產出來的時候,我會解決好這些阻礙。
而且,先不說大的方麵,辦了這個廠子,我們的女員工就能用到舒適的衛生巾,也有經濟能力購買衛生巾,不是嗎?
先惠及小群體,才有可能惠及大群體,打破僵局走出去,我們要做的,不單單是給經期的女性帶來更舒心的體驗,嗬護她們的健康,也要讓她們擺脫傳統觀念上對生理用品的羞恥感,活得更自信。”
“薑同誌說得有道理!”田永琳一臉讚許,“所以,薑同誌才會讓我當負責人,也招收了這麼多女員工?”
薑瑤笑了笑,“我選擇用你們,當然是因為你們有足夠的能力,能勝任這份工作,其次,我始終覺得,女性更能共情女性。
不是說男性不好,而是,有些事要親身經曆過,才能真正體會到其中的艱辛和不易,特彆是生理期,男性同誌沒經曆過,他們沒有辦法真正共情,我們也不能用同樣的標準去要求他們。
生理期的出現是因為女性特殊的身體結構,是生命賦予我們的一種本能,沒有辦法避免,也不需要覺得羞恥,就像生孩子一樣,女性能生,男的卻生不了,那也沒見他們覺得羞恥啊。
認為生理期是羞恥的這種說法,是男人提出來的,是一種極端的重男輕女和男女不平等的表現,我們可不能有這種錯誤的認知,如果認知已經形成了,也沒關係,可以慢慢改變。
我希望,我們在保護我們自己身心健康的同時,也能造福更多的女性同胞,讓衛生巾,能大大方方出現在商店的貨架上,而不是帶著被世人所賦予的羞恥感,被放在隱蔽的角落,讓人覺得這種東西是禁忌和汙穢。
同誌們,我們肩負著造福廣大女性的使命,生產衛生巾關乎到女性的健康,需要特彆小心謹慎,所以,從現在擴建開始,到日後投入生產,我希望,每一步,我們都能做到最好,同誌們,有沒有信心?”
“有!”
之前,她們都還隻是把這當成一份養家糊口的工作,甚至覺得日後被人知道自己在衛生巾廠工作,會丟臉,但聽了這一番話,她們都覺得身上充滿了力量!
對啊!
憑什麼!
憑什麼女人來月經就是羞恥!
男的再沒用,怎麼也沒見他們羞恥!
不公平!
成功激勵了女員工們,薑瑤又鼓勵了她們一番,查看了施工進程,確認都沒問題,這才離開。
?
回到家屬院,薑瑤才後知後覺感覺到疲憊。
現在,隻剩下一個問題要解決了,那就是找到供應吸水樹脂等材料的供應商。
好在梁鴻放還在京市,他能找到生產設備的供應商,想必,也有辦法能找到材料供應商。
就是現在資金不是太寬裕,需要再賺點錢,也不知道梁鴻放那邊的分成怎麼樣……
她還在思考著這個問題,就聽到不遠處鬨鬨哄哄的,一群人在看熱鬨。
看到梅花嬸子在那裡,她悄悄走了過來,“嬸子,怎麼了?”
“瑤瑤,你回來了!”
梅花嬸子一臉驚喜,壓低聲音,“還不是陸副營長他們家!我們在這聽了半天,才知道,原來陸副營長和侯家閨女到現在還沒同房呢,每天晚上,章家那閨女就纏著侯家閨女,陸家父母知道後,發火了,都反映到領導那裡了,現在,領導過來了解情況。”
“還有這回事。”薑瑤秀眉微蹙,“是不是誰和那兩孩子說了什麼,不然,他們怎麼會這樣?”
“肯定是這樣,說不定就是葛蘭教唆的。”梅花嬸子嘖嘖了兩聲,“八成是嚇唬孩子,說陸副營長夫妻要是有孩子了,就不要他們了。”
薑瑤微微點頭。
葛蘭真是害人不淺。
正巧這時,侯書寧回來了。
看到薑瑤的時候,還沒得意呢,就發現家門口外麵圍了一堆人,她趕緊跑了過去。
薑瑤跟在梅花嬸子旁邊繼續看熱鬨。
可惜,侯書寧把門關上了,隻能聽到壓抑著聲音的爭吵聲。
能聽得出來,侯書寧寸步不讓,堅持要把孩子留下來。
陸家父母陸學周和齊月玫堅決反對,“書寧啊,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和他們也就認識了幾天,難道比和雲起的感情還深?你要是想幫他們,給點錢的話,我都不說什麼了,現在把孩子養在家裡,是怎麼回事?”
“媽,他們已經沒有父母了,這麼可憐,我們這裡又沒有住的地方,為什麼就是容不下兩個孩子?”侯書寧語氣不耐。
“這是有沒有住的地方的問題嗎?留著他們,你們還要不要自己的孩子了?你是想讓雲起絕後嗎?”齊月玫不自覺拔高了音量,明顯也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