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季禮輕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看來,以後要少讓疏荷和尹玲玉接觸。
他溫聲道,“你心裡有氣,我理解,也不會乾涉你的決定,但尹玲玉和梁家的事,遠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你不要摻和,免得傷了兩家的和氣。”
“知道了,我有分寸。”柳疏荷有些不耐煩。
蘇季禮了解她的脾氣,沒有再多說什麼。
他作為蘇家真正意義上的掌權人,需要和那些世交聯絡感情,應酬,沒有辦法一直留在柳疏荷身邊。
蘇季禮一走,柳疏荷就迫不及待回到尹明珠身邊,“玲玉,你還好吧?”
“沒事,疏荷,還好有你在我身邊,幫助我,處處為我著想,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尹明珠的眼神裡有感激,也有依賴。
柳疏荷很受用,“玲玉,你放心,我有辦法對付她,彆擔心。”
薑瑤和計無施他們聊天的時候,餘光偶爾能看到尹明珠和柳疏荷的身影。
看到柳疏荷往樓上走去,她覺得這女人要搞事了。
沒多久,柳疏荷再下來的時候,神色愉悅了不少,還對著她挑釁似的挑了挑眉。
薑瑤笑了笑。
靜觀其變。
不久後,一群保鏢模樣的人走了過來,圍在一個用布蓋起來的東西上麵。
從蘇婉凝口中,薑瑤得知,裡麵裝著的是請大師開過光的玉佛。
蘇老夫人身體不好,蘇老爺子在高僧那裡求了好久,又捐贈了無數香火,才讓高僧同意,親手雕刻了這一尊玉佛。
港城的有錢人特彆信風水,薑瑤遠遠看著,沒有靠近。
這麼金貴的東西,萬一出點啥問題,誰也說不清。
就在她這麼想著的時候,人群中不知道誰推了她一下,她一個站不穩,往前撲去。
好在她及時拉住秋心,穩住身形,不過還是不可避免碰到了邊上的一個手裡捧著盒子的西裝革履的男人。
“砰”的一聲巨響,盒子掉到地上,裡麵的東西掉了出來,四分五裂。
是玉佛!
刹那間,全場都安靜了,大氣不敢喘一下。
誰能想到,蘇老爺子為蘇老夫人求的玉佛,居然還沒有放到保鏢護著的那裡,而是在這!
更要命的是,是薑瑤碰碎的!
蘇老爺子愛妻如命,她要怎麼承受著蘇家的怒火!
在場的人,和薑瑤認識的,為她擔憂,看不慣她的,幸災樂禍。
此時,一群保鏢衝了過來,把薑瑤團團圍住。
看著那碎了的玉塊,薑瑤目光微冷。
蘇家人才有可能知道玉佛在哪裡,怪不得柳疏荷剛剛下來的時候,神色這麼愉悅,原來是想讓設計她打碎玉佛,借刀殺人,讓蘇老爺子對付她。
夠狠毒。
她冷冷地看向不遠處的柳疏荷,發現柳疏荷也在看她,還一副故作驚訝的神色,“這可是老爺子千辛萬苦幫老夫人求來的平安玉佛,居然碎了!薑小姐,你這也太不小心了!”
一句話給薑瑤定了罪。
薑瑤冷笑,“玉佛在哪,我一個外人無從得知,剛剛有人故意推了我,讓我站不穩,我是來參加宴會的客人,在蘇家的地盤上被人這麼算計,我希望蘇家能給我一個交代。”
眾人頓時愣住了。
她弄碎了蘇家的玉佛,居然要蘇家給交代,簡直倒反天罡!
柳疏荷也沒想到薑瑤這麼理直氣壯。
不過,事實就在眼前,這女人逃不掉。
要是老爺子看到薑瑤這副姿態,肯定會更加生氣。
光想想,就覺得舒坦。
尹明珠也暗自偷笑。
這回,看這女人怎麼翻身。
蘇仲華,傅惜弱,蘇季禮麵色凝重,蘇雲淮眼裡帶著不悅。
蘇雲淮是蘇季禮和柳疏荷的兒子,剛成年,長得文質彬彬,和他爸的氣質很像。
“薑小姐,你說有人撞了你,還請你找出這個人,就算真的有這個人,你們怎麼分配責任是你們的事,東西是你撞碎的,現在,你需要對此事負全責。”蘇家的管家蘇興走了過來,語氣平和,說出的話卻並不溫和。
他是蘇老爺子身邊的人,是此次保護玉佛的負責人。
蘇婉凝想插嘴,被傅惜弱製止。
薑瑤突然笑了,“這位先生的邏輯讓我歎服,我在你們蘇家的宴會被人公然陷害,你們作為宴會的主人,不想著調查清楚,還我公道就算了,還讓我這個受害者負全責,不覺得太無禮了嗎?”
“薑小姐放心,我們一定會秉公處理。”蘇季禮神色嚴肅了幾分,“還請薑小姐配合我們調查。”
“當然可以。”薑瑤站在原地。
蘇家的保鏢問了一圈,沒找到推薑瑤的人。
這下子,薑瑤的話就站不住腳了。
這時候,一個保鏢在蘇興耳邊說了什麼,蘇興又和蘇季禮耳語了幾句。
蘇季禮沉默著薑瑤,“薑小姐,我父親已經知道此事,他很快就過來,還請到樓上休息。”
蘇興上前,冷聲道,“薑小姐,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