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鐵盒深處的物流單
梅雨季的潮氣滲進工作室的木質地板,葉歡蹲在文件櫃前,指尖拂過鐵皮盒邊緣的焊痕——那是十二歲在孤兒院,用生鏽的曲彆針一點點掰出來的。盒蓋上“”的凹痕裡積著薄灰,與他圍裙上的刺繡針腳完全吻合。
“第47頁的簽收時間,”洛樂的高跟鞋聲從門口傳來,混著窗外的雨聲,“比係統錄入早了117秒。”她的手指劃過蝴蝶發卡鏈墜,金屬摩擦聲像極了當年孤兒院鐵門開啟的響動,“趙經理的考勤記錄,和第6章的紅筆標記有三處矛盾。”
葉歡抽出壓在最底層的物流單,泛黃的紙頁上,紅筆圈住的“2347”格外刺眼。那是星沉集團首次發現內鬼的夜晚,他記得洛樂的西裝肩線被雨水浸透,卻堅持在淩晨三點核對完所有單據。“這裡的簽名,”他用鑷子夾起單據,對著台燈轉動,“陳字的捺畫比平時短2毫米——和第19章打印機異常時的墨跡濃度一致。”
洛樂忽然湊近,蝴蝶發卡的陰影落在物流單的紅圈上,恰好覆蓋住“”的縮寫。她的指尖劃過紙張邊緣的毛邊,那裡留著葉歡修剪時的齒痕,像極了十二歲那年,他幫她改校服時,用生鏽剪刀留下的不規則切口。“你收集了三年的物流單,”她的聲音輕下來,混著縫紉機的“嗒嗒”聲,“每一張的紅筆標記,都對應著我在董事會的發言順序。”
鐵盒底部的彈簧突然發出輕響,露出夾層裡的牛皮本。葉歡慌忙去蓋,卻被洛樂搶先翻開——泛黃的紙頁上,貼著從物流單撕下來的邊角料,每一塊都畫著極小的小太陽,旁邊標注著“洛樂今日加班時長:3h27in”“洛樂咖啡飲用量:4杯”。
“2024年3月12日,”洛樂指著某張邊角料上的簡筆畫,小太陽旁邊歪扭地寫著“小月亮哥哥的袖扣”,“你連我袖口紐扣鬆動的次數都記下來了?”她的拇指擦過紙頁上的水漬,那是昨夜暴雨時,他冒雨從倉庫搶救回來的單據。
葉歡的耳尖發燙,想起今早整理鐵盒時,發現洛樂所有物流單的簽收人欄,都用極小的字體寫著“yh代簽”——那是他替她擋住無數次加班時,偷偷留下的印記。“第7章的哈佛畢業證,”他轉移話題,指著鐵盒最深處的信封,“和這些物流單的紅筆墨水,都是同一款派克世紀藍。”
洛樂的手指突然停在某張物流單的背麵,那裡用紅筆描著孤兒院的平麵圖,角落蹲著兩個小人,一個舉著蝴蝶發卡,一個握著卷尺。“十二歲那年,”她的聲音低得像雨水打在鐵皮上,“你說鐵盒裡的每一張紙,都是我們回家的地圖。”
工作室的溫控係統發出輕響,24c的暖光裡,葉歡看見她無名指的素圈戒指在物流單上投下月牙陰影,恰好套住他畫的小月亮。他摸出藏在鐵盒夾層的微型攝像頭,外殼刻著孤兒院的鐵床花紋,正是第89章要回收的黑客工具伏筆。
“沈家的黑客,”葉歡調出監控錄像,23層倉庫的紅外感應在淩晨三點零七分觸發,“用的是和第19章相同的ip地址,但這次的數據包——”他指著物流單上紅筆圈住的重量數據,“比實際貨物重了0.3噸,剛好是服務器機房備用電源的重量。”
洛樂的鋼筆尖突然敲在“2347”的時間戳上,三聲短響後接一聲長音——這是他們在孤兒院發明的“危險信號”。她的視線掃過鐵盒裡整齊排列的物流單,忽然發現每一張的紅筆標記,都沿著紙頁邊緣形成一個蝴蝶形狀,和她發卡的裂痕弧度完全吻合。
“把這些物流單,”洛樂合上鐵盒,指尖在“”凹痕上停頓兩秒,“按紅筆標記的密度歸檔——”她轉身時,西裝後擺的開衩處露出半截腿環,內置的壓力傳感器正隨著她的心跳震動,“重點標注趙經理簽收時,袖口紐扣的反光頻率。”
門“哢嗒”關上的瞬間,葉歡聽見鐵盒裡的彈簧再次輕響。他翻開牛皮本最新一頁,上麵畫著鐵盒的剖麵圖,夾層裡藏著三個微型芯片,分彆標注著“洛樂聲紋”“物流數據”“孤兒院坐標”。窗外的雨聲漸密,他摸著物流單上的紅筆痕跡,忽然發現洛樂剛才在“yh代簽”旁邊,用鋼筆添了個小太陽,陽光正好籠罩著小月亮的輪廓。
縫紉機在潮濕的空氣裡發出輕微的嗡鳴,葉歡將物流單按紅筆標記的深淺排序,發現每十張就會出現一個完整的蝴蝶圖案。那是他十二歲時的承諾,用紅筆在世界地圖上圈出所有可能的家,而現在,這些圈痕正連成一張細密的網,將星沉集團的內控漏洞,和洛樂的每個加班夜,都收進隻有他們懂的,鐵盒深處的密碼。
鐵盒蓋上的“”在台燈下泛著微光,葉歡忽然想起,洛樂第一次看見這個鐵盒時,曾說“小月亮的地圖,永遠有小太陽的光”。此刻,他望著鐵盒深處的物流單,紅筆標記在潮氣中微微暈染,像極了十二年來,他們用細節織就的,關於信任與守護的,永不褪色的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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