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川麵色平靜，直接問道：“學費多少？”
那弟子見嚴川問得乾脆，心中一喜，連忙伸出兩根手指：“公子爽快！我們武館收費最是公道！兩年！隻需要十兩銀子！”
“刀槍棍棒，拳腳內功，隻要是我們武館有的，都傾囊相授！保證讓您學有所成，順利出師！”
十兩銀子，對於普通農戶來說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但若真能學到安身立命的本事，倒也值得，也不算胡亂收費。
嚴川聞言，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將剛才李勝給他的那十兩銀子拿了出來，遞了過去。
那弟子看到白花花的銀子，眼睛都直了，連忙接過，放在嘴裡咬了一下確認成色，頓時喜笑顏開，態度更加殷勤。
“公子真是痛快人！您稍等，我這就給您登記造冊！以後您就是我們威遠武館的正式弟子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瞥見嚴川身後的李勝，見李勝體格健壯，像個能吃苦的，又順口推銷道：“這位大哥，看您也是孔武有力，一看就是練武的好材料！不如一起報名？兩人一起的話，我可以跟館主申請一下，給你們優惠點，一共隻要十八兩銀子怎麼樣？”
李勝嚇了一跳，連忙擺手後退：“不不不，我沒錢，我就是陪嚴公子來看看的。”
嚴川也開口道：“這位是我朋友，隻是隨行，並非來學藝。”
那弟子見狀，略有失望，但想到已經收了一個，也算開了張，便不再強求，熱情地引著兩人往武館裡麵走：“嚴師弟裡麵請！大哥您也請進！”
走進武館大門，裡麵是一個頗為寬敞的練武場，地麵鋪著青磚，但不少地方已經破損，長出雜草。
兵器架上擺放著刀槍劍戟等兵器，但大多鏽跡斑斑，似乎很久沒人動用。
整個武館顯得十分冷清，隻有寥寥三五個穿著同樣洗得發白武館服飾的弟子，沒精打采地站在院子裡。
看到有新人進來，才投來好奇的目光，但也僅僅是看著，並無多少其他反應。
引路的弟子對其中一人喊道：“快去稟報館主，有新師弟入門了！”
那弟子應了一聲，小跑著進了內堂。
不一會兒，一個約莫五十來歲，身材魁梧，麵色紅潤的男子闊步走了出來。
他穿著一身乾淨的褐色勁裝，目光炯炯，確實有幾分練家子的氣勢，想必就是威遠武館的館主了。
館主走到近前，目光如電，在嚴川身上掃視了一圈，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似乎對嚴川略顯單薄的身材不太滿意。
但他嘴上還是說道：“嗯！雖然身形消瘦了些，但眼神清亮，底子還算乾淨，是個可造之材。”
“既然入了我威遠武館，便要遵守武館規矩，勤學苦練。從今天開始先從紮馬步，練基礎拳腳開始，隻要肯下功夫，兩年時間，讓你達到人武後期境界，還是綽綽有餘的。”
“人武境界？”嚴川恰到好處地露出疑惑之色：“館主，敢問這習武之境，是如何劃分的？”
館主見嚴川虛心請教，捋了捋短須，帶著幾分自得解釋道：“看來你對武道了解不深。也罷，今日便與你分說一二。”
“我輩習武之人，淬煉體魄，凝練真氣，共分九個小境界，三大階段。”
“分彆是人武境、地武境、天武境！每大境界又細分為初期，中期，後期。”
“人武境，打熬筋骨，滋生真氣，地武境，真氣外放，護體傷敵，至於那天武境...”
說到這裡，館主眼中露出一絲向往：“據說達到大成可是能禦氣飛行，有萬夫不當之勇，堪比傳說中的仙人了！老夫不才，苦修數十載，如今也堪堪達到地武中期境界，在這永豐鎮，也算小有名氣了。”
他介紹完，看向嚴川，準備接受新弟子崇拜的目光。
然而，嚴川卻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話鋒一轉：“館主誤會了，我並非來拜師學藝的。”
“不是來拜師的？”館主一愣，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目光銳利地看向旁邊引路的弟子。
那弟子也懵了，連忙舉起手裡的銀子：“館主，他...他交了十兩銀子啊！”
嚴川微微一笑，接口道：“這十兩銀子，並非學費。”
“那是什麼？”館主眉頭緊鎖，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嚴川語氣平靜，卻擲地有聲：“是踢館費。”
“踢館？”
館主先是一愣，隨即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空曠的武館院子裡回蕩，引得那幾個無精打采的弟子也紛紛看了過來。
笑了好一陣，館主才止住笑聲，然後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嚴川，語氣充滿了戲謔：“小子，你怕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吧？就你這小身板，來踢我威遠武館的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