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要來了
傾盆而下的雨水異常猛烈粗暴
月亮早已被烏雲遮蔽,天空降下的雨水如此沉重
在漆黑一片的林間小道上瘋狂奔跑
即使運起內力,腳步依然沉重
就這樣跑了很久,我在想
跑了多久了?
過了多久?
多久
多久
‘究竟堅持了多久?’
被刀砍傷的腿在痛苦地呻吟
它不停地喊著停下,停下,但我沒有停
不
是停不下來
有什麼沿著手流淌下來
是雨水嗎?
雖然抱有一絲希望,但並不是
這比冰冷的雨水要溫暖得多
我咬緊牙關,絕不能停下來
[打起精神來!]
大喊了一聲,但背後沒有任何反應
因此我更加用力地運起內力
時間緊迫
感覺從手中流出的血越來越多
[見鬼…打起精神來!]
憤怒地大喊,結果還是一樣
於是我把更多的力氣放在背上的手上
絕不放手
這該死的東西,為什麼這麼辛苦?
這個念頭一直在腦海中盤旋
我為什麼不丟下這個不爭氣的女人?
明明知道她會成為累贅,為什麼還要背起她跑?
為什麼到現在還不放棄,拚命地跑?
我完全不明白
我隻是繼續跑
眼睛裡的血管都爆裂了
丹田空空如也,這是內力耗儘的信號
心臟狂跳不止
那時,感覺到體內有什麼東西流失了
內力不足,先天之氣也被調動,氣息被吸走的感覺讓嘴唇顫抖
[真是見鬼]
背後的呼吸聲越來越弱
我的心跳聲越來越大,而背後的脈搏卻越來越慢
追趕的腳步聲消失了,但我無法停下腳步
因為不確定是否擺脫了那個怪物
這是哪裡?
這裡是什麼地方?
搖搖晃晃的雙腿早已失去知覺
遠處的樹林間有一個洞穴
沒有時間猶豫,立刻衝進洞穴
這裡的位置根本看不見
但彆無選擇
深入洞穴後,雨聲漸遠,洞內隻剩下寂靜
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洞穴較寬敞的地方
剛一放鬆身上的內力,我就癱坐在地上
全身的骨頭都在呻吟,但先讓背上的她平躺下來
橫貫上身的劍傷不斷流血
雖然還有氣息,但已經微弱
我顫抖著手,按在傷者身上,注入內力
丹田空空,隻能注入接近先天之氣的力量,但已顧不上這些
[見鬼…為什麼止不住血]
儘管如此,傷口仍在不斷流血
瞬間,我的身體搖晃起來
短時間內消耗了太多內力
[到底,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人虛弱地抓住我正在輸送內力的手
[夠…夠了]
幾乎毫無生氣的聲音
我對這種糟糕的情況感到憤怒,說道
[夠什麼夠!閉嘴!]
[這樣下去…你會死的…我…沒事]
[彆胡鬨了,誰讓你做這種事!是你自作主張才變成這樣,我也要按自己的心意來]
所以請你閉嘴,好好活下去
這句話沒能說出口,因為她很快就又昏了過去
必須活下去
不能在這裡死去
必須救活她
不能讓她在這裡死去
[到底該怎麼辦…見鬼]
再注入內力,我會失去意識
那樣的話,她就會死
我咬緊牙關堅持,但心臟卻無法等待
[求求你…求求你!]
情況緊急到近乎絕望
這該死的世界從未對我伸出過援手
即使是現在被逼到懸崖邊,也是如此
[哪怕一次…哪怕一次幫幫我]
既然之前對我如此殘忍,至少這一次應該幫助我
無論多麼不公,怎麼連一次都不肯幫忙?
向天祈求也沒有回應
因為它們本來就不是我的朋友
這樣持續了多久?
我的生命還剩下多少?
就在精疲力竭之時
[真是可悲]
輸送的內力斷了
不是自願的,而是被迫停止
背後傳來的一句話讓我的身體僵住了
究竟是什麼時候?
進入洞穴的隻有一個人
即便傾儘全力,也未能察覺一絲人氣,這怎麼可能呢?
[這可真不是什麼好的追蹤,猶如捉迷藏般無聊至極]
瞬間
呼吸為之一窒
那家夥僅是站在那裡,便令我全身肌肉緊繃,仿佛世間空氣都已消失無蹤
顫抖著緩緩回頭,望向那家夥
絕望
我所見到的,正是絕望
[追逐虛幻希望之人,莫過於此般醜陋]
[你到底在乾什麼,混賬東西]
[比預期的嘴更毒仇啊]
那是個怪物,若非如此,無法解釋其存在
那家夥望著我們笑了
準確地說,是看著我笑
雖然看不清他的麵容,聽不清她的聲音,但奇怪的是,我能感覺到她在笑
[這倒是有趣,即使到了這般田地,還能對我露出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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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洞穴突然變得明亮
不
這不是變亮了
而是更大的黑暗吞噬了一切,使周圍不再有黑暗
[見鬼]
我不由自主地罵了一句臟話
儘管努力不去理會恐懼,但它依然漸漸侵蝕我的身心
這絕非人力所能及之事
那家夥看著我恐懼的模樣說道
[你問我是誰?]
在這扭曲空間的洞穴內,黑色長袍飄動,異樣的黑風(黑風)席卷而來
它吞噬了我僅存的一絲希望
連我勉強支撐的勇氣也被擊垮
一步
那家夥僅僅邁出一步,我就明白了
他隻要願意,一揮手就能奪走我的一切
然而她卻因興趣而寬恕了我
[我是]
那緩慢而平靜的聲音讓我心臟仿佛停止跳動
勉強支撐的精神開始模糊
大概就是這個時候
[天魔(天魔)]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停止
背著魏雪兒跑了大約半個時辰
由於內力增強,背著一個人也能跑得更快
“這樣是不是太快了,沒事吧?”
我問背後把臉埋在我背上的魏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