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離開河南奔赴山西以來,不經意間七晝七夜已然悄然而逝。
正如以往任何一次漫長征途一般,旅途中唯有單調乏味二字可以形容。
這番情形恰似一枚鐵證,昭示著日複一日雷打不動的相同日常。
晝間,他要麼依偎在魏雪兒肩頭沉沉睡去,又或躺在南宮霏兒膝上小憩片刻,亦時常借幾段無關緊要的閒談虛度時光。
而所謂的閒談,其實多半用來戲弄那個倒黴透頂的仇絕業。
至於為何這樣做,倒也不是因為其他原因,隻是單純覺得這麼做還算有些樂趣罷了。
每當傍晚來臨,疲憊的馬匹終於得以喘息之際,便是各自盤膝修煉的時候。
但不同於他人按部就班循序漸進,南宮霏兒往往寧願獨自修練顯然,她更傾向於沉浸於自身頓悟之中,不願受旁人乾擾。
就連號稱“勤奮刻苦”的唐少烈,也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實際上,她多數情況下不過是站在稍遠位置冷眼旁觀罷了。
結果,一日之終結歸根結底隻剩兩件事:一邊同無言切磋武藝,一邊百般刁難早已不堪重負的仇絕業。
“這般日子,當真毫無趣味可言!”
[昔日不是總盼望著世界和平嗎?如今怎反倒埋怨清閒呢?]
“唉,這哪裡是什麼和平?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最後一絲寧靜罷了”
馬車一路疾馳不停歇地朝著山西方向挺進。
此刻,車隊已正式進入茫茫林海腹地然而,因地勢坎坷崎嶇加之群山環繞茂密異常,致使整個行程被迫驟然減速原本順暢行軍步伐被打亂,氣氛也因此略顯凝滯沉悶起來。
“少爺!哎呀!”
魏雪兒開口說話的時候,我不自覺地張開了嘴。
忽然,一顆糖果輕巧地滑進我的嘴裡,帶著清脆的一聲“啪”
“真甜!”
雖然心裡暗暗盼望她不要再喂了,但我還是乖乖地咀嚼起來,沒有多說什麼。
見我開始吃,魏雪兒也拿起自己的糖果放入了嘴中。
“最近怎麼特彆愛喂人吃東西呢?”
平常她並不太貪圖什麼,偏偏對吃的異常執著——這已經是她的標誌之一了。
最近,總感覺她在暗中謀劃著要把我“養肥”似的。
“實際上,該擔心的是我這邊吧!”
事實上,我早就打定主意要讓魏雪兒找回那消失已久的圓潤臉頰,可結果卻事與願違。
看她吃飯的樣子,絕不象是會瘦下來的狀態。
可不知為何,魏雪兒卻一天比一天消瘦下去。
反而因為每天被迫接受她的投喂,我的體重似乎隱隱有些攀升的趨勢。
“這到底是為什麼?”
“嗯?你說啥為啥呀?”
“沒彆的,接著吃吧”
聽罷,魏雪兒又掏出一顆糖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我默默地注視著她的側臉,而後輕輕閉上雙眼,不願再看。
[你覺得情況如何?]
這時,沈老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既然抱怨無聊到不行,為什麼還把緊張程度提高到了極限?你怎麼看待那邊的家夥們?]
我聽了沈老的話,忍不住在心裡長長歎了一口氣。
不過,這也正是令我頭痛的原因——從頭到尾都處在高度戒備狀態,神經一刻也放鬆不了。
“那些人到底想追蹤到何時為止?”
他們已經跟著我們整整七天七夜了。
遠處始終有一群身份不明的人,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悄悄尾隨著我們的馬車。
“他們到底是誰?”
候選者實在太多,每個人都有可能,反倒讓人更加摸不著頭腦。
比武大會時惹出的不小的動靜無疑是主要原因,所以現在跟隨我們的很可能就是當時的那些人。
對方不象是一直在暗中窺探的樣子。
目前看來,並沒有攻擊的意思,所以我在靜觀其變。
經曆了七天七夜,我的耐心已經近乎耗儘。
[按往常,我早就把這個家夥抓來教訓一頓了真是難得的自製啊]
“最近惹的事端可不止兩三次我算是儘力克製了”
更重要的是,我心裡湧上一種奇怪的感覺。
不知不覺間,這種狀況變得有點熟悉了,該如何形容呢?
"那邊好像也開始有些動作了,就再觀察到今天為止吧"
"嗯?少爺說什麼呀?”
"沒什麼啊,那塊點心也給我嗎?"
“唉”
看到她手持點心時我詢問了下,魏雪兒卻微顯驚慌,稍稍拉開距離。
剛才還那麼大方地分給我,現在怎麼會這樣?
"這,這是最後一塊了"
哦,原來是最末一塊所以這麼舍不得。
魏雪兒略顯不情願地縮起身子,這一幕讓我心裡莫名泛起一陣玩弄欲。
"所以呢"
"啊,不是那個"
"不願意給我?不願意給我這個壞蛋嗎?"
"不是!不是那樣的意思"
"那就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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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態度理直氣壯地開口,魏雪兒瞬間委屈得幾乎快哭出來。
看著她含著眼淚、慢慢遞出來的點心,我心中不知為何升起一股奇妙的愉悅感。
[就為了這麼一塊點心就這麼興奮了麼?小子,你該不會是泡鴉片浴了吧?]
"她這樣不是超可愛嗎?"
當我把那塊點心隨手取走時,魏雪兒瞪大雙眼,全然沒想到我會真的下手搶走。
用依依不舍的眼神望著點心遠去的身影,魏雪兒此刻模樣顯得格外有感染力。
在我心中,認為看夠了她這點樣子就已經足夠,於是我草草地把點心還給她,隨後便閉上眼不再理會。
"啊呼!"
魏雪兒如釋重負地長長吐出一口氣,似乎慶幸總算沒有進一步發展。
“哎呀!姐姐!”
接著她帶著一點點哭腔喊出了聲。
顯然,剛才一直在旁邊睡覺的南宮霏兒醒過來後直接就把它吃了。
“姐,姐姐!那可是最後一個了”
“膝蓋”
“太過分了!我才不要給姐姐當人肉枕頭呢!”
雖然聽到魏雪兒在那裡撒嬌,但最後還是無可奈何地把膝蓋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