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邊焦黑一片的殘渣碎塊,在烈火席卷過後化作塵埃四散飛舞。
這一切都源於我沒有刻意約束火焰的威力,才造成了如此毀滅性的結果。
“求求你殺了我吧”
那最後殘留的一線生機,如今隻能用淒慘哀嚎來祈求解脫。
我默然點頭,滿足了他的請求。
嘎。
頸椎應聲而斷,那人瞬間魂歸九天。
實際上,哪怕一開始我就將他棄之不理,他的結局也是死亡而已。
“難道是因為太久沒實戰演練的關係,現在的招數都變得這麼難以控製了嗎?”
曾幾何時,我若使用這招,完全可以做到細水長流般折磨敵人至死,讓他在瀕死邊緣飽受煎熬。
可惜,如今的身體和力量都不複當年雄風,再去做那些極致殘忍的事情恐怕已是力有未逮。
一場小型的煉獄場景展現在眼前。
沈老望著周圍那片被肆意摧毀後的大地,喃喃低語地感慨道。
煉獄確實如此。
“感覺倒真有點相像呢”
火焰依舊在燃燒,殘留下來的火焰吞噬著四周原本蓬勃生機的綠色。
烈火焚身而亡的殘骸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怪異味道。
其中一人隨著他的力量逐漸被吸乾後,化作了塵土,消失無蹤。
剩下的五個人則直接化為灰燼,結束了短暫而又黑暗的生命旅程。
在那之前與我們對戰的那個人也已經化為了塵埃,因此——正好七人。
“究竟類似的敵人還有多少呢?”
我認為絕對不是一個。
雖然能夠模仿他人外表甚至軀體的這種存在突然出現兩人已是令人驚訝了。
這些知識,在我的前世卻是完全不得而知的信息。
“暫且就算把這一切都終結了吧?”
畢竟在那熊熊烈火中掙紮至死的他們,絕不會得到半分安寧。
我緊鎖的眉頭卻毫無放鬆的跡象。
這並非因為我親手結束了這些人生命所產生的感觸。
因為那樣的情感,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煙消雲散了。
“所獲甚少啊”
讓我感到焦躁不滿的真正原因就在這裡。
雖說已經成功壓製了五張口,但最後卻幾乎沒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消息。
當然,那些家夥並非完全沒有開口說話。
但他們終究沒有吐露我最渴望獲得的情報。
“即便說是接近辦不到的程度也不為過了吧”
該死的禁製!
那些擅長隱匿行動的刺客們的確會隨身攜帶有這種特殊的裝置。
隻不過它們複雜的程度遠遠超出預期,眼下根本沒有任何方法能迅速解除它們的約束。
“唯一確定的就是,這些人確確實實屬於我們的仇家組織”
即便是看到了他們的麵容,卻依然一個熟悉的人都沒有認出來但這本身並不算關鍵之處。
再說,我又豈會儘識世家麾下所有的武者?
“然而,他體內流轉的氣息無疑是來自於仇仙門的特有之物”
這便是由仇絕業以及大長老所精通的,屬於仇仙門獨有的內功心法。
這種氣勁與仇家嫡係血脈傳承的“九炎火輪功”的能量波動明顯有所不同。
此項訊息乃是他在焚毀了第二個目標後轉戰至第三個地點時所獲取的關鍵線索。
既然是提前預料到的事,這幾句話也就談不上有什麼實質性的幫助。
“另一個疑問在於,為何要跟那些異類混跡於一處?”
結果發現,即使查探再多,最終仍是無法完全搞清狀況,因為他們自身也知之甚少。
應該隻是上麵下達的指令,而且那些家夥全都戴著麵具隱藏身份。
“這句話為假話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少?”
恐怕不會很高吧,當然也不是絕對沒有這種可能。
對於這些人為何要對我這個宗族下手的緣故,我根本不在乎探究。
當今世道,就連自家血脈都不再可靠,更莫要說信賴家族旗下那些武者。
“糟糕的是,曆經這麼多波折後,到最後依舊沒有收獲關鍵的信息”
即便已經獲取了一些表麵消息,可最為緊要的核心數據依然未能如願拿到手。
這是在說所有事情的背後人物是一場老者大長老)
“如果能解開禁製,情況會好一點的”
想要解除對方布下的金陣,必須具備高於施術者的實力。
在操控這場豪賭的過程中,需要極其罕見的精確控製力。
以我目前的境界,根本連嘗試都不要有這個念頭。
看來從重生之前我就養成了接受離譜賭約並戰鬥到底的習慣。
從一開始就跟細心無緣,但確實如此。
“這種事他很擅長”
對鑄造和轉動金器感興趣的是巫師的瘋狗。
巫師那像戰龍一樣的家夥或可嘗試一下。
舔了一下舌頭,然後起身。
剛一起身便同時收回了四方散布的內力。
呼——!
微風拂過,內力返回體內的一瞬間,周圍燃燒的火焰逐漸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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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未能真正獲取正當的名分,但毫無影響。
沒有名義也可以自行創造。
最要緊的是,他終究還是肆無忌憚地朝我出手了。
我自認為先前的警告已然足夠明晰。
離開前,我曾明確告誡——倘若膽敢侵犯我會有何等下場。
那狡詐的老狐狸顯然對此置若罔聞。
[難道你真有打算除掉那位老人?]
回答沈老這個問題時,我陷入了長久沉思。
至少我希望讓他安然熬到後年可如今這般針對於我,確實難以繼續坐視不理
對方所作所為隻要局限於合理範圍,我願意大方饒恕。
若是僅限於觸犯我一人,或許尚能網開一麵。
"事態早已超出了能夠容忍的邊界,不是嗎?沈老"
目擊他人肆意妄為傷害南宮霏兒那一刻起,我就絕難袖手旁觀。
[所以我才試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沒人規定自己的妻室都能任人欺壓罷?是不是這個道理呢?殺人一定要快準狠,不要留下把柄。]
"為何總因外圍因素致使此類情況發生?"
[臭小子,你沒否認"妻子"一詞,真是個卑鄙小人!色心包天]
無論怎樣解釋都注定會被對方尋釁滋事、惡語相向,索性選擇沉默以對。
將衣服上沾染的灰塵輕輕拂淨後,我緩緩掃視四周環境。
這種慘狀恐怕連魔物都不屑染唇吧。
被烈焰焚燒至漆黑碳化的屍塊,即便麵對饑餓的魔物也同樣令人卻步。
出於謹慎提前布下的感應陣隨之回收完畢,此刻也開始匆忙籌備返回宿營地的事宜。
突然,身後隱約傳來細微腳步聲。
“哦?”
定睛一看,原來是先前先行撤離至營地的南宮霏兒。
才剛剛說過會再折返,果然信守承諾趕了過來。
我略帶不悅地瞥向匆匆而來的南宮霏兒,冷冷開口。
“怎麼又跑回來了?我正準備啟程回去”
聽罷我的質問,南宮霏兒並未立刻回應,隻是一味急促喘息。
白天經由貼身侍女悉心梳理後的秀發,此刻早已經徹底淩亂不堪。
細看之下,幾片枯黃葉屑還頑固地夾雜在她的濃密發絲之間。
她的樣子讓我想起了我們初次相遇的那一刻。
“這麼急就趕來了嗎?”
我正想著這些事的時候,南宮霏兒突然問我。
“沒關係?”
麵對南宮霏兒的問題,我點了點頭,表示沒事。
光看她的外表就能知道,她顯然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不是嗎?
“我已經過了到處被人欺負的時代了”
我開了個小玩笑,但南宮霏兒顯然不太信服,走到我麵前,在我的胳膊這兒那兒輕輕戳了幾下以確認情況。
“哎呀,你乾嘛這樣?”
“不確定也許有哪裡受了傷?”
“我沒事反倒是你,我不是叫你在那邊好好看著嗎?”
檢查有沒有受傷就戳人,這未免太過分了吧?
當我稍微拉遠了一些距離後開口說話,南宮霏兒稍微轉移了眼神答道。
“真的沒什麼事”
聽這麼說,我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
實際上,在最開始的時候,我就已猜測到他們的目標並不是營地。
“看來那些人的意圖的確不是所謂的殺人行動”
如果真是為了殺人而來,其中存在太多不合理之處。
首先,就暗殺的標準來說,這些人水平實在是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