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怔了好一會兒，趙龍才回過神來，胸腔裡翻湧的情緒漸漸平複。他大踏步走出坑洞陰暗的角落，靴底踩過碎石發出清脆的聲響，仿佛要將這段時間積壓的鬱氣一並踩碎。
回到屋子裡，趙龍看著父母布滿愁緒的臉龐，強壓下心頭的焦躁，放緩語氣安慰道：“爸，媽，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小柔的。”他握緊雙拳，指節泛白，眼底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無論小柔在哪裡，他都要把她找回來。
安排好父母的起居，趙龍再次返回古堡。壁爐裡的火焰跳動著，映得艾倫的側臉忽明忽暗。兩人圍著橡木桌坐下，趙龍將尋找小柔的計劃和盤托出，艾倫一邊聽一邊在羊皮紙上勾勒著路線圖，時不時提出幾點補充建議。
“需要我調動歐洲的眼線嗎？”艾倫放下羽毛筆，藍色的眼眸裡滿是認真。
“暫時不用，”趙龍搖搖頭，“我先回國處理些事，那邊的線索等我回來再查。”他心裡清楚，國內還有更棘手的麻煩等著解決。
第二天清晨，趙龍搭乘最早一班航班回國。舷窗外的雲層如同翻滾的棉絮，他望著下方逐漸縮小的城市輪廓，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扶手——有些人，是時候該付出代價了。
抵達首都機場時正值早高峰，熙熙攘攘的人流像潮水般湧動。高檔大理石地麵被擦拭得鋥亮，映出往來行人匆忙的身影，服務人員臉上掛著標準的微笑，禮貌地指引著方向。趙龍兩手空空，隨著人流走出航站樓，攔了輛出租車直奔郊區。
在一處荒僻的樹林裡，趙龍深吸一口氣，全身瞬間被細密的生物裝甲覆蓋。裝甲表麵泛著金屬的冷光，無數敏感神經組織如同蛛網般蔓延，五把長劍在身後微微震顫，與他的意識形成緊密的共鳴。周身亮起無數微型推進器的藍光，無色火焰從噴孔中悄然噴射，托著他緩緩懸浮在空中。
他試著在空中盤旋一周，動作流暢如行雲流水。但這份瀟灑背後，是巨大的能量消耗——若非如此，他根本不必搭乘航班，早就直接從英國飛回來了。短暫測試後，趙龍立刻解除戰鬥狀態，裝甲如同潮水般褪去。沒有基地的能量補給，每一分能量都彌足珍貴，身後五把長劍儲存的能量，成了他眼下重要的儲備。
整理好衣物，趙龍再次打車前往白和樓。兩個多小時的車程裡，他閉目養神，腦海中不斷梳理著回國後的計劃。
中午時分，出租車停在白和樓門前。熟悉的服務員看到趙龍，臉上立刻露出熱情的笑容，隻是那笑容裡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複雜。趙龍並未在意，徑直讓侍者去請人妖大叔。
坐在包廂裡，趙龍端起茶杯，氤氳的熱氣模糊了他的眉眼。龍井的清香在舌尖蔓延，他指尖輕輕摩挲著杯沿，思緒漸漸清晰。
“你可算是活著回來了！”人妖大叔一進門就嚷嚷起來，聲音裡滿是誇張的激動，粉色襯衫的袖口隨著他的動作揚起，“我還以為你要在國外養老呢！”
趙龍蹙了蹙眉：“小聲點，吵到彆人了。”他正梳理到關鍵處，被這一嗓子打斷，心頭泛起些許不耐。
人妖大叔悻悻地收斂了音量，拖過椅子坐在趙龍身邊，給自己倒了杯茶，眼珠一轉，帶著揶揄的笑意：“你再晚回來幾天，你那位小情人可就要跟彆人跑了。”
“桑榆？”趙龍放下茶杯，眼神瞬間銳利起來。小柔的失蹤已經讓他焦頭爛額，沒想到桑榆這邊也出了岔子。
人妖大叔呷了口茶，慢悠悠地解釋起來。原來趙龍離開後，羅華宗動用關係凍結了他的資產，還散布了不少謠言。馬烈趁機對桑榆展開追求——桑榆搬回家後，父母見趙龍杳無音信，漸漸動搖，竟也開始勸說女兒接受馬烈。桑榆雖未明確答應，卻也沒有拒絕馬烈的邀約，態度始終搖擺不定。
“說到底，你們之間本就帶著點交易的意思，她對你也就是些好感，哪能指望人家守身如玉？”人妖大叔撇撇嘴，語氣裡帶著幾分嘲諷。
趙龍沉默片刻，指尖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突然抬頭問：“桑榆和他……越界了嗎？”
人妖大叔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你們男人這點心思。”他放下茶杯，哼了一聲，“放心，還沒到那步，不過馬烈最近天天往桑家跑，獻殷勤獻得勤快得很。”
趙龍這才鬆了口氣，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他並非不能接受桑榆與他人接觸，畢竟是自己失約在先，但若是在他離開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徹底移情彆戀，他心裡終究會不舒服——男人的占有欲，總是在這些時刻格外鮮明。
兩人正說著，包廂門突然被推開，一個柔軟的身影帶著熟悉的馨香撲進趙龍懷裡，細碎的啜泣聲在他耳畔響起。
“趙龍……你終於回來了……”桑榆的聲音帶著哭腔，肩膀微微顫抖。
趙龍心中一暖，抬手輕撫她的後背，將她輕輕扶起。看著她梨花帶雨的臉龐，眼底的愁緒尚未散去，他忍不住低頭，在她額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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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妖大叔識趣地起身：“你們聊，我先撤了。”說完便輕手輕腳地退出包廂，順手帶上了門。
“啪！啪！”兩聲輕響，桑榆驚呼一聲，捂住自己的臀部，羞赧地瞪了趙龍一眼，眼眶卻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