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龍,你給我解釋清楚,我姐姐到底怎麼了?她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不出來,還哭了?”桑惠站在走廊儘頭,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麵上踩出急促的聲響,每一步都像是在宣泄著心底的焦慮。她攥著手機的指節泛白,屏幕上還停留在與同事的聊天界麵,對方十分鐘前發來消息說桑榆在辦公室哭紅了眼,這讓她瞬間丟下手頭所有工作趕了過來。
趙龍剛要開口,桑惠已經氣勢洶洶地打斷了他,質問的語氣中帶著幾分醋意:“彆想狡辯,我姐姐從來不會無緣無故掉眼淚。”她抬手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劉海,耳墜上的碎鑽在走廊燈光下閃閃爍爍,“肯定是你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
“桑榆哭了?”趙龍倚在門框上的身體微微直起,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指尖夾著的香煙燃到了儘頭,燙得指腹微微發麻,才猛然回神般將煙蒂摁滅在門邊的煙灰缸裡。但那絲意外很快便被眼底的深沉取代,他撣了撣黑色西裝褲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語氣聽不出波瀾:“什麼時候的事?”
桑惠緊緊盯著趙龍,仿佛要從他的表情中看出端倪。她認定姐姐的傷心一定是這個男人造成的,往前逼近半步時,身上的梔子花香水味飄到趙龍鼻尖:“早上還好好的,剛才同事打電話說她把自己鎖在休息室。你說不是你是誰?”她抬手戳了戳趙龍的胸口,語氣越發理直氣壯:“不管怎樣,你現在必須跟我回去,向姐姐道歉!”
話音剛落,套房裡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趙龍,是誰啊?”尾音拖得長長的,像貓爪輕輕撓在人心上。
田甜走了出來,蓬鬆的卷發隨意搭在肩頭,幾縷碎發貼在頸側。她的出現讓桑惠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原本準備衝進去的動作硬生生頓住。桑惠的目光像探照燈般掃過田甜——那件白色格子襯衫明顯是男款,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皓白如藕的小臂,隨意解開的兩粒紐扣間,能看到精致的鎖骨若隱若現。米黃色的緊身牛仔褲包裹著渾圓的臀部,褲腳微微卷起,露出腳踝上精致的銀色腳鏈,粉紅色的小蠻靴鞋跟敲擊地麵,發出清脆的聲響,為她增添了幾分漫不經心的俏皮。
“是你?”桑惠的聲音陡然拔高,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作為女人,她敏銳地察覺到兩人之間那種無需言語的默契——趙龍下意識往旁邊讓了半步,恰好能讓田甜完全出現在視野裡,而田甜看向趙龍的眼神裡,帶著剛睡醒的依賴。她警惕地打量著田甜,手指不自覺地絞緊了包帶。
趙龍的表情依舊淡然,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他抬手示意田甜稍等,目光轉向桑惠時,嘴角甚至還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桑惠的目光在兩人間來回逡巡,心中泛起一絲不安:姐姐的難過,莫非是因為發現了什麼?她想起早上桑榆通紅的眼眶,想起她欲言又止的模樣,那些被忽略的細節此刻在腦海裡翻湧。
“不對,是你自己多心了吧。”桑惠突然意識到自己太過敏感,抬手按了按太陽穴。她深吸一口氣,語氣緩和下來,卻依舊帶著審視:“我問的是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趙龍微微一笑,伸出手自然地攬過田甜的肩膀,指尖不經意地拂過她頸後的碎發:“這是田甜,我朋友的妹妹,暫時在這邊借住。”他簡單介紹了與田甜的關係,卻並未透露太多細節。桑惠注意到田甜在聽到“朋友的妹妹”時,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那副無辜的表情。
就在這時,桑榆的聲音從走廊另一頭傳來,帶著剛哭過的沙啞:“小惠,你先回去工作,我和趙龍有話要說。”她穿著一身米白色職業套裝,臉上的淚痕還未完全乾透,眼下的青黑昭示著徹夜未眠。
桑惠回頭看了姐姐一眼,又警告似的瞪了趙龍一眼,不甘心地踩著高跟鞋離開了。走廊裡回蕩著鞋跟敲擊地麵的聲響,像是在無聲地控訴。
“我不管你以後怎麼樣,但你一定要一直對我好,知道嗎?”桑榆撲到趙龍懷裡,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西裝外套裡。布料上還殘留著淡淡的雪鬆香氣,那是她最熟悉的味道,也是讓她感到安心的味道。她的聲音帶著哭腔,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卑微。
她清楚趙龍的能力和地位。上周董事會上,董事長當眾宣布讓趙龍全權負責城南的地標項目,那可是公司今年最大的投資。她親眼看到那些平日裡眼高於頂的董事們對趙龍點頭哈腰,那種權勢是她從未接觸過的世界。她知道自己的幸福係於他一身,從第一次在酒會上相遇,他替她擋掉難纏的客戶時,她就明白自己與趙龍的關係不簡單。
趙龍輕輕擁住她,手掌在她後背緩緩摩挲著:“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他低頭看著懷中人兒顫抖的肩膀,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快得讓人無法捕捉。
兩人相視一笑,空氣中彌漫著溫馨的氣息。桑榆抬手撫平他西裝上的褶皺,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他溫熱的皮膚,臉頰微微泛紅。她雖未完全放下心,但趙龍的承諾像一顆定心丸,讓她暫時安心。
隨後,趙龍提起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我打算把城西那塊地拿下來,建一個私人會所,到時候讓你負責運營。”他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桑榆卻猛地抬起頭,眼睛裡閃爍著驚喜的光芒——城西那塊地早就被各大開發商虎視眈眈,趙龍竟然有把握拿下來?
“可是……”桑榆有些猶豫,她知道自己的能力恐怕難以勝任,但看著趙龍鼓勵的眼神,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我會考慮的。”
就在兩人沉浸在甜蜜中時,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打斷了他們的遐想。趙龍走向浴室,透過毛玻璃,朦朧中看到田甜的身影在裡麵移動。水汽在玻璃上凝結成水珠,順著邊緣緩緩滑落,勾勒出曼妙的曲線。
“我要進去了!”趙龍敲了敲門,木質門板發出沉悶的聲響。他推開門走了進去,濕熱的水汽瞬間撲麵而來,帶著沐浴露的玫瑰香氣。
浴室裡,田甜正站在花灑下,溫熱的水流順著她的發梢滑落,流過纖細的脖頸,平坦的小腹,最後彙入腳下的排水口。水汽朦朧中,她的身影顯得格外清純,又帶著致命的誘惑。趙龍站在門口,望著這個讓他心動的女人,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心中湧起一絲期待。瓷磚上的水窪倒映著兩人的身影,仿佛預示著這場糾纏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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