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沒有希望。
她看到的,隻有麻木。
一種被繁重的,永無止境的勞動,和嚴苛的紀律。
給徹底磨平了棱角,抽乾了靈魂的,行屍走肉般的麻木!
突然!
她的目光,被田地另一頭,給吸引住了!
那是一群,年紀偏大的人。
他們穿著,比旁人更加破舊,甚至可以說是,襤褸的衣衫。
身上,還背著沉重的糞筐。
正步履蹣跚地,將一筐筐,散發著惡臭的農家肥,傾倒在田壟之間。
他們的動作,遲緩而又笨拙。
顯然早已是,體力不支。
可他們的身後,卻跟著一個,手持皮鞭的監管乾部!
“快點!你們這群臭老九!反動學術權威!”
“不好好改造你們的反動思想!還想偷懶?!”
啪!!!
一聲,清脆的鞭響!
狠狠地,抽在了一個因為體力不支,而險些摔倒的老教授的,後背之上!
那老教授悶哼一聲,瘦弱的身軀,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可他,卻連頭都不敢回!
隻是,死死地咬著牙,用儘全身的力氣,穩住自己的身形。
然後,繼續邁著那,如同灌了鉛一般的雙腿。
艱難地,向前挪動!
這一幕,如同一把燒紅的烙鐵!
狠狠地,烙在了蘇曉梅的心上!
她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如紙!
腦袋裡,瞬間就浮現出了,自己父親蘇文斌。
那同樣是,清瘦而又儒雅的身影!
他……
他現在是不是,也正在某個,她看不到的角落裡。
遭受著同樣,甚至,是更加殘酷的折磨?!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從她的腳底,直衝天靈蓋!
蘇曉梅的身體,不受控製地,晃了晃。
若不是,身旁的李鐵柱,及時地,扶住了她。
她,恐怕,早已是,癱軟在地!
“穩住,爸媽他們還等著你去解救呢。”
李鐵柱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輕輕響起。
那聲音,依舊是沉穩,而又平靜。
……
卡車的到來,很快就,引起了田間人們的注意。
但,也僅僅是,引起了注意而已。
他們隻是朝著這邊,投來一個好奇而又麻木的眼神。
隨即,便又重新,低下了頭。
繼續著,他們那仿佛永遠也,乾不完的活。
因為,他們知道。
任何,與勞動無關的,好奇和張望。
都可能會讓他們,失去寶貴的工分。
甚至,招來一頓不必要的,訓斥。
終於,一個看起來,像是小隊長級彆的乾部。
皺著眉頭,朝著卡車,走了過來。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這輛陌生的卡車,和車上這些,陌生的麵孔。
語氣不怎麼客氣地,問道:
“你們,是哪個單位的?”
“來我們一分隊,有麼子事?!”
他這口音,帶著濃重的,地方特色。
顯然,就是這裡的,本地土著。
車鬥裡,那幾個老油條,正準備開口。
李鐵柱,卻是從車鬥上,一躍而下。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淡淡地說道:
“我們是,場部生產科的。”
“我是,生產科副科長,李鐵柱。”
“這次來,是奉了場長的命令,下來進行,農具普查和生產效率評估的。”
說著,他便將那份,蓋著大紅印章的“尚方寶劍”,遞了過去。
那小隊長,將信將疑地,接了過來。
當他看到上麵,那鮮紅的印章,和龍飛鳳舞的“馬衛國”三個字簽名時。
臉上的懷疑,這才稍稍退去了一點。
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明顯的輕視,和不耐煩。
“哦,原來是場部來的領導啊。”
他將那張通行證,隨手還給了李鐵柱。
那語氣,聽不出半點的尊敬。
“那你等一下。”
他頭也不回地,朝著田埂上,一個正在監督勞動的,高大身影,喊道:
“隊長!隊長!”
“場部來人了!說是要,搞什麼,普查!”
……
很快,一個身材魁梧,皮膚黝黑,臉上帶著一道猙獰刀疤的男人。
便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他,就是一分隊的隊長,也是馬衛國手下,最得力的一員悍將!
王大錘!
他同樣是跟著馬衛國,從戰場上下來的。
性格,暴躁如雷,手段,更是心狠手辣!
在一分隊,他就是說一不二的,天!
王大錘走到李鐵柱麵前,那雙如同銅鈴一般的眼睛。
肆無忌憚地,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當他看到,李鐵柱那細皮嫩肉,文質彬彬的模樣時。
眼中,閃過了一絲,毫不掩飾的輕蔑。
“你,就是那個,新來的李副科長?”
他的聲音粗獷,而又充滿了壓迫感。
“是我。”
李鐵柱,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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