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在山穀間回蕩,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狠狠敲打在土匪們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經上!
石頭在後麵聽得是心驚肉跳,差點沒從岩石後麵滾下去!
什麼?!
天神領導這是在做什麼?!
他竟然……竟然自己站出去暴露目標了?!
還……還讓他們投降?!
瘋了!天神領導一定是瘋了!
他這不是在勸降,他這是在告訴下麵那群窮凶極惡的土匪:“快來打我呀,我在這裡!”
石頭嚇得心臟都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他覺得這比剛才李鐵柱一個人去端軍火庫還要瘋狂一百倍!
……
李鐵柱那清晰而又充滿了威嚴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混亂的匪巢上空滾滾回蕩。
下麵那些龜縮在掩體後的土匪們,在聽到這番話後,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極致的荒謬和難以置信的神情。
啥玩意兒?
西風農場生產建設兵團?
生產建設科副科長?
來……來剿匪?
而且……就他一個人?!
窩棚裡,原本暴怒的那巴,在聽到“李鐵柱”這個名字時,瞳孔猛地一縮!
下午時分,第七監區那邊用信鴿送來的那張小紙條上的內容,瞬間就浮現在了他的腦海裡——
“場部來一愣頭青,名鐵柱,或至野狗坡,好生‘招待’。”
落款,是一個潦草的“魏”字。
當時,他看到這張紙條,還嗤之以鼻,根本沒放在心上。
一個場部來的乾部?還是個愣頭青?
能掀起什麼風浪?
他甚至還想著,等這小子自己送上門來,抓住了好好敲詐勒索一番,再把他做掉,也算是給魏典獄長送個人情。
卻萬萬沒想到!
這個叫“李鐵柱”的愣頭青,竟然會以如此驚天動地的方式“登門拜訪”!
先是炸了他們的軍火庫,然後用神乎其技的槍法,點殺了他們十幾個骨乾!
現在,竟然還敢一個人站在山崖上,大言不慚地讓他們這七十多號人,繳械投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短暫的震驚之後,那巴爆發出了一陣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猙獰的怒笑!
他氣得渾身發抖,臉上的橫肉都在劇烈地抽搐,那雙本就凶殘的眼睛裡布滿了血絲,如同要吃人的野獸!
“好!好一個李鐵柱!好一個場部來的副科長!”
他聲嘶力竭地咆哮著,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變得尖利刺耳,
“老子在這戈壁灘上混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狂妄!這麼不知死活的狗雜種!”
“一個人!就他媽一個人!就敢來端老子的窩?!還敢讓老子投降?!”
“他把老子當成什麼了?把我們野狗坡的七十多號兄弟當成什麼了?!”
“是泥捏的菩薩嗎?!還是待宰的羔羊?!”
他的怒吼聲在匪巢裡回蕩,也瞬間點燃了其他土匪的怒火和凶性!
是啊!
他們剛才被那神出鬼沒的冷槍嚇破了膽,幾乎以為是遭遇了正規部隊的大規模圍剿!
結果呢?
搞了半天,敵人就他媽一個人?!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被一個人壓製得抬不起頭,還被人家指著鼻子勸降?
傳出去,他們野狗坡還怎麼在這片戈壁灘上混?!
“大哥!弄死他!”
“對!大哥!把他抓下來!千刀萬剮!點天燈!”
“不能讓他死得太痛快!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土匪們的凶性被徹底激發,一個個紅著眼睛,叫囂著,剛才的恐懼瞬間被無邊的憤怒和羞辱所取代。
“都給老子聽好了!”
那巴猛地站起身,他已經顧不上那神出鬼沒的冷槍了。
因為他知道,對方既然敢站出來,就是一種極致的蔑視和挑釁!
他指著山崖上那個在火光中顯得格外清晰的身影,如同瘋魔般咆哮道:
“老子要活的!”
“誰他媽要是敢一槍把他打死了!老子就把誰的皮給扒了!”
“機槍!兩挺機槍!給老子往他兩邊掃!壓製住他!彆讓他跑了!”
“其他人!分兩隊!從左右兩邊摸上去!給老子把他圍住了!抓活的!”
“快!快動起來!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崽子看看!什麼叫他媽的人多勢眾!”
“嗷嗷!”
得到了明確的命令,土匪們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瞬間就行動了起來!
兩挺輕機槍被迅速架設起來。
在短暫的調整後,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咆哮!
“噠噠噠噠噠噠——!”
兩條灼熱的火舌,如同兩條狂暴的火龍,交叉著掃向李鐵柱所在的那片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