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巴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他沒有選擇跟普通土匪一樣往山下那片開闊地逃,那裡目標太明顯。
他一個翻滾,鑽進旁邊一個堆放雜物的棚子陰影裡,然後貓著腰。
如同狡猾的老鼠,準備繞到馬廄,搶一匹快馬,從匪巢側後方那條相對隱蔽的小路溜走!
他身上穿著的皮襖,明顯比其他土匪的要好上不少。
上麵甚至還鑲嵌著一些銀飾,在遠處火光的映照下,偶爾會反射出微弱的光芒。
他自以為自己的動作足夠隱蔽,足夠迅速。
但在山崖之上,那雙冰冷如同鷹隼的眼眸裡,他那點小動作,就如同黑夜中的螢火蟲,清晰無比。
李鐵柱的目光,從一開始就鎖定了他。
通過衣著、氣勢、以及剛才指揮眾匪的姿態,李鐵柱早已判斷出,這個滿臉橫肉的家夥,就是匪首那巴!
擒賊先擒王!
看著那巴如同喪家之犬般倉皇逃竄的身影,李鐵柱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再次舉起了手中的五六式半自動步槍。
這一次,他沒有瞄準要害。
“砰!”
一聲槍響!
正在奔跑中的那巴,隻覺得右腿膝蓋猛地一麻,隨即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
他慘叫一聲,龐大的身軀失去了平衡,重重地向前撲倒在地!
“啊——!我的腿!”
那巴抱著被子彈貫穿的右腿,在地上痛苦地翻滾哀嚎。
鮮血瞬間就染紅了他的褲腿。
但他求生的欲望極其強烈,竟然忍著劇痛,還想用雙手撐著地,繼續向前爬!
“砰!”
又是一聲槍響!
精準無比!
那巴的左腿膝蓋,同樣爆開一團血花!
“啊啊啊啊——!”
這一次,那巴發出了比之前淒厲十倍的慘嚎!
雙腿被廢,他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像一頭被挑斷了腳筋的野豬。
隻能在原地徒勞地扭動、掙紮,發出絕望而痛苦的嘶吼。
……
山崖之上,石頭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
看著那些剛才還氣勢洶洶、喊打喊殺的土匪,此刻如同被捅了窩的螞蟻,四散奔逃,互相踩踏。
看著那個剛才還不可一世、發號施令的匪首那巴,此刻像條死狗一樣,被精準地打斷雙腿,在地上痛苦哀嚎。
看著那個如同天神般的身影,緩緩放下手中的槍,開始不緊不慢地,朝著那片人間地獄般的匪巢走去。
一切,都結束了。
盤踞野狗坡多年,如同毒瘤般禍害鄉裡、讓周圍百姓聞風喪膽的悍匪。
那個連第七監區都聲稱“難以剿滅”的武裝團夥。
竟然……竟然就這麼被一個人,在一夜之間,摧枯拉朽般地,徹底摧毀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石頭絕不會相信,這世上竟有如此離奇、如此震撼的事情!
他的小腦瓜裡,已經無法用任何詞彙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震撼、敬畏、狂熱、崇拜……
最終,所有的情緒都彙聚成一種近乎神聖的信念——
天神!
李鐵柱,就是天神!是上天派來拯救他們這些苦命人的天神!
他再也顧不上李鐵柱之前的叮囑,從岩石縫隙裡爬了出來,連滾帶爬地,朝著李鐵柱的方向追了下去。
“領導!等等我!”
……
李鐵柱踏入了匪巢。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硝煙、血腥和焦臭味。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土匪的屍體,有的還在痛苦地呻吟,但很快就沒了聲息。
遠處的軍火庫依舊在燃燒,熊熊的火光將這片修羅場映照得忽明忽暗。
李鐵柱麵無表情地從屍體和傷者旁邊走過,對那些哀嚎聲充耳不聞。
他的目標很明確,徑直走到了那個還在地上翻滾的匪首那巴麵前。
“呃……啊……”
那巴看到那個如同死神般的身影走到自己麵前,嚇得渾身一哆嗦,連哀嚎都忘了。
他抬起頭,仰視著那張在火光下顯得格外冰冷、毫無感情的麵孔,眼中充滿了極致的恐懼。
“你……你是誰?!你不是兵團的人!兵團裡沒你這號人物!”
那巴喘著粗氣,聲音因為劇痛和恐懼而嘶啞不堪。
他混跡戈壁多年,跟三教九流、黑白兩道都打過交道,自認見多識廣。
但他從未見過,也從未聽說過,有如此恐怖的人物!
這身手,這槍法,這殺伐果斷的狠辣!
根本就不是一個生產建設兵團的乾部能擁有的!
李鐵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冰冷得像是在看一塊沒有生命的石頭。
他緩緩抬起了手中的步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那巴的眉心。
死亡的陰影,瞬間將那巴徹底籠罩!
“彆……彆殺我!”
死亡的恐懼瞬間攫住了那巴的心臟,他徹底崩潰了,再也顧不上什麼匪首的尊嚴,
“你不能殺我!殺了我,你也會有大麻煩!”
李鐵柱的動作微微一頓,槍口卻沒有移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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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挑眉,似乎來了點興趣:“哦?麻煩?”
“對!對!大麻煩!”
那巴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說道:
“我……我跟你們農場的高層,有聯係!我手裡有他們的把柄!”
“你殺了我,他們為了自保,絕對不會放過你!你一個副科長,鬥不過他們的!”
“我死了,很多事情就死無對證了!你放了我,我……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