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嗬?魏典獄長,您可算是來了?”
“我還以為,您老人家,要當縮頭烏龜,不敢露麵了呢?”
他看著魏長征那張,黑得快要滴出水來的臉。
用一種,充滿了“失望”和“痛心”的語氣,質問道:
“魏長征!”
“我來問你!”
“你這個典獄長,到底是怎麼當的?!”
“為什麼!在你的治下,會發生,犯人持槍,行刺國家乾部的,惡性事件?!”
“為什麼!我這個場部派來的乾部,在這裡的人身安全,都得不到,最基本的保障?!”
“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是不是,應該給場部,給兵團,一個,滿意的交代?!”……
李鐵柱那一番,充滿了質問和壓迫感的話語。
如同驚雷一般,在整個大操場上,轟然炸響!
也瞬間,就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個臉色鐵青的魏長征身上!
全場,一片嘩然!
“我的天!這個李副科長,也太猛了吧?!”
“他……他竟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直接質問魏典獄長?!”
“這已經不是猛了!這簡直就是瘋了啊!”
“完了!完了!這下,是徹底撕破臉了!”
台下的犯人們,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
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竟然會有人,敢用這種,近乎於“審判”的語氣。
來和他們第七監區的土皇帝——魏長征,說話!
這,簡直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是在,閻王殿裡,搶供果啊!
而魏長征身後的那些心腹乾部,更是一個個,都氣得是渾身發抖,七竅生煙!
他們看著台上那個,囂張到了極點的年輕人。
恨不得,立刻就衝上去,將他,碎屍萬段!
……
“李鐵柱!”
魏長征的牙齒,都快要咬碎了!
他感覺,自己這輩子,所有的臉,都在今天,被這個小王八蛋,給丟儘了!
他強壓下心中的滔天怒火,試圖找理由,避重就輕。
“這件事,的確是我們監區,在管理上,出現了一些疏漏!”
“但是,這幾個犯人,本就是亡命之徒!野性難馴!”
“他們做出這種事,也是,一時衝動!是個彆現象!”
“我們一定會,嚴加審問!嚴肅處理!”
“給李副科長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他試圖用這種,官話套話,來將這件事,定性為“個彆事件”。
從而,將自己的責任,給摘出去。
……
然而,李鐵柱又豈會,讓他如此輕易地,蒙混過關?!
“疏漏?!”
“個彆現象?!”
李鐵柱聞言,卻是冷笑一聲!
他的聲音,通過鐵皮喇叭的放大,變得愈發地,充滿了譏諷和不屑!
“魏典獄長!你這避重就輕,推卸責任的本事,可真是,爐火純青啊!”
“我來問你!”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
“如果,隻是‘疏漏’!那為什麼,會有犯人,能搞到槍支彈藥?!”
“如果,隻是‘個彆現象’!那為什麼,昨天在采石場,會有犯人頭子,公然挑釁,威脅國家乾部?!”
“為什麼,在批鬥大會上,會有監區乾部,濫用私刑,草菅人命?!”
“你告訴我!”
李鐵柱的目光,如同兩把鋒利的刀子,死死地,釘在魏長征的臉上!
“這所有的一切,難道,都隻是,‘疏漏’和‘個彆現象’嗎?!”
“不!”
他自問自答,聲音,鏗鏘有力!
“這,是你們第七監區,從上到下,都爛透了!”
“是你的管理,出現了,極其嚴重的問題!”
“是你,魏長征!身為典獄長,嚴重失職!”
“你,難辭其咎!”
“現在!我命令你!”
李鐵柱用手中的喇叭,指著魏長征,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喝道,
“今天!你,魏長征!”
“必須!當著所有人的麵!”
“為你的,嚴重失職!向我!向場部!向我們偉大的黨和人民!”
“道歉!”
……
轟!
道歉?!
讓魏典獄長,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道歉?!
整個操場,瞬間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的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在了原地!
他們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
用一種,看神仙,看魔鬼般的眼神,看著台上那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年輕人!
瘋了!
這個李副科長,是真的瘋了!
他,是真的,想把天,都給捅個窟窿啊!
……
“你……說……什……麼?!”
魏長征的身體,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劇烈地顫抖著!
他的雙眼,赤紅一片,如同要滴出血來!
他指著台上的李鐵柱,一字一頓地,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幾個字!
那聲音,充滿了無儘的怨毒和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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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魏長征,當眾道歉?!
這,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一萬倍!
……
“李鐵柱!你他媽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