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剛出來卻在門口遇見鬼鬼祟祟的張橋南。
“你在我家門口乾什麼!”
他臉上那抹溫和的顏色瞬間消失,黑沉著一張臉看著不遠處的小孩。
張喬南被這聲音嚇得身體瞬間一僵,膽怯的開口叫了一聲“二……叔”,
他舌頭開始打顫,眼睛裡都是恐懼,顯然沒想到會突然被張君生撞到。
“我問你在我家門口做什麼?”
張君生麵無表情的看著身前的孩子,狹長的眼角甚至浮現出了陰暗的光。
“二叔,我來看看小姑!”
張橋南吞咽口水後強製鎮定的解釋。
“張橋南,我之前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要再讓我在我家門口遇見你,不然見一次打一次,你還記得嗎?”
隻要看見那家人,張君生就會想起過往,想起家裡那個虛情假意的大嫂,
曾經笑嘻嘻的讓妹妹去自殺,給她孩子讓糧,而他的親大哥竟然不發一言,就那樣淡漠的看著。
“二叔,我就是關心小姑!”
小孩想起母親說過的話,開始找補,
“閉嘴,你不配提她,我告訴你,我家裡確實有肉,但是沒有你的份,想吃肉就回家找你爹娘,再讓我看到你……”
他話落身上的戾氣全都湧現出來,一雙眼睛閃著幽光,把七歲的張橋南差點嚇尿,
他轉身趕緊往家裡跑,腦海想吃肉的欲望全都沒有了,隻有無儘的害怕。
張君生目送著張橋南遠去,攥成拳的手緊緊握在一起,有些控製不住體內的暴戾,
當初大哥結婚時,他十四歲,妹妹十歲,新嫂子嫁進來沒多久就有了身孕,
生下孩子後說家裡的糧食不夠吃,不顧血脈親情把他們趕了出來,
兩個人那時候無家可歸,當時東邊有一家被破舊的茅草屋,村長做主給了兩兄妹,
當時正好入冬,茅屋到處破敗,冷風嗖嗖的往裡刮,差一點,他們就死在了那個冬天,
這些記憶對張君生來說尤其的深刻,十四歲的他因為力氣太小,根本不能讓妹妹吃飽飯,、
從城裡帶的錢在陳家時就被舅舅他們收刮乾淨了,能賣的也都賣了,他掙的工分隻夠自己和妹妹吃個四分飽。
有時候他隻能先緊著妹妹吃,經常餓著肚子,餓的發昏,才鼓起勇氣嘗試進後山打獵,
他被山裡的野狼追過,被野豬頂過,好幾次是真的在生死邊緣徘徊!
可那個所謂的親人隻是眼睜睜看著他跟妹妹自生自滅,
其他人他原本也不在意,可那個人,他們身上流著一樣的血,是親兄弟,
他想不明白下鄉沒幾年他為何能變得如此冷血。
張君生想到此,青筋暴起,雙眼發紅,拎著籃子的那隻手因為太使勁被竹條紮破手,流出血來,
也是因為這個傷口,才把他從怨恨中喚醒,然後又換上那副漫不經心的吊兒郎當的樣子。
李嘉嘉燉完排骨後看天色轉暗,準備做晚飯,她在院子裡淘米的時候正巧看見張君生來還籃子,
“給,那些東西的錢暫時先欠著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耳根發紅,臉色羞愧,不敢去看李嘉嘉,
他知道自己能力有限,經常害怕妹妹哪一天真會離自己而去,
所以她的恩情他先領了,以後他會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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