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在pos機上響起付款成功的提示音。
秦雪刷爆自己的銀行卡,在附近的高檔餐廳訂了個包間。
“哇塞,這地方人均得5000歐吧?”
“淮南哥好福氣啊!”
一群窮學生走了進來,和餐廳的氣質格格不入。
秦雪昂起頭。
很快,楚淮南就是身價上億的天才畫家。
到時候,他們巴不得想要見上楚淮南一麵呢。
她可是親眼見過在拍賣會上,那些所謂的名流是怎樣舔著臉來和楚淮南攀關係的。
“都坐吧。”
她優雅地拉開主位椅子,卻在看到菜單價格時指尖一顫。
該死的彙率,這一頓怕是要刷掉她半年的生活費。
楚淮南跟著看了眼菜單,湊過來,帶著廉價古龍水的氣息。
“要不我們換個地方?”
他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耳後。
不知為何,秦雪想起科西莫身上那款私人調製的高檔香水味。
“不用。”
她推開他,故意提高音量:“我的求婚儀式,自然是要最好的餐廳辦。”
仿佛是在用這種高調的方式,證明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水晶吊燈下,玻璃戒指折射出廉價的光。
秦雪強忍著嫌棄將它套上無名指。
倏地,她被楚淮南拽進懷裡。
帶著啤酒味的唇壓下來,在她的嘴角留下濕漉漉的痕跡。
“老婆,我愛你,真的真的很愛你。”
周圍的狐朋狗友們拍了拍手:“哎呀呀,恭喜淮南哥和秦學姐!還讓你們破費了,請我們吃這麼貴的餐廳!”
秦雪勉強扯出一抹笑。
楚淮南身邊這群狐朋狗友完全是拖他後腿的。這群人一天沒個正行,以寫生為名義四處混。
和他們在一起,楚淮南是不會有出頭之日的。
好在,回國後,他們就斷了聯係。
接下來,在她的督促下,楚淮南一定會像前世一樣,成為舉世矚目的天才畫家。
秦雪幻想著回國之後的日子,楚淮南卻倚著門框。
“阿雪,我們真的要這麼快就走嗎?不如再玩幾天?你在巴黎待了這麼久,難道就沒有一點感情嗎?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我們曾經的青春歲月。"
趁著秦雪去洗手間的功夫,楚淮南來做她的思想工作。
“不,我要立馬回去,一刻都不能等。”
秦雪話音未落,就聽到包間內傳來爭吵聲。
火急火燎地趕過去。
隻見包間的門開著,服務生被楚淮南最好的哥們兒揪著頭發,惡狠狠罵道:“瞧不起人是吧?我告訴你,你這是歧視,我要告你!”
“先生,請您冷靜一點!我,沒有彆的意思,那瓶羅曼尼康帝真的不能給您開..……”
他們想接著喝酒,不懂規矩,直接點了瓶最貴的紅酒。
服務生麵露難色的告訴他們不能點,這幫人直接耍起酒瘋。
“你再說?”
女同學上來就拿起手機,懟著服務生的臉醉醺醺地罵道:“狗眼看人低是不是?我這就把你曝光出去,讓全世界都看到你這副嘴臉!”
包廂外經過的客人們戲謔地看著這一幕,秦雪的臉由紅變白。
“夠了!”
她一把扯開服務生:“是我不讓他上紅酒的!你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一個個醉醺醺的,像酒鬼一樣,還適合喝酒嗎?”
“對不起。”秦雪從錢包裡拿出小費遞給服務生:“今天是我們的錯。”
“沒關係。”
服務生也是華人,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楚淮南的朋友們,朝秦雪點了點頭。
秦雪歉疚地鞠了一躬。
雖然沒有出生於大富大貴之家,但秦雪從小到大也沒跟人卑躬屈膝過。
和楚淮南在一起後,連她自己都忘記了,為楚淮南和他的朋友們平了多少事、道了多少次歉。
“阿雪,你不該這麼駁我兄弟的麵子。不就是一瓶紅酒嗎?如果你不想買,那就我付錢嘛,他們想喝就喝唄。”
事情平息了,楚淮南倒是開始陰陽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