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聿琛挑起付玉鬢角的碎發,纏於手指上,一點點繞緊。
這樣的付玉真乖。
乖得他舍不得放手。
“阿玉,你要快點愛上朕,朕的耐心,快要耗儘了。”
蕭聿琛的嗓音平靜中透著詭異的癲狂。
他俯身,薄唇貼在付玉的唇珠。
淺嘗輒止的吻顯然滿足不了他,所以他張口,咬住付玉的唇。
啃咬的方式,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
付玉白淨的手貼在他的胸膛,指尖無意識劃過他脖頸的皮膚。
簡直就是在引誘他進一步沉淪。
她嚶嚀了一聲,似是陷入了噩夢,以為唇上的痛覺來自於夢境。
蕭聿琛呼吸一滯,強壓下內心的悸動,鬆開付玉。
他不能傷害付玉。
她現在很脆弱,如果因他的強勢,導致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那簡直比殺了蕭聿琛還要難受。
蕭聿琛捉住她的手指,放在唇邊。
付玉最近一直在喝補藥,身上總帶著若有似無的中藥香。
明明是蕭聿琛平生最厭惡的藥味,但如果是和付玉結合在一起。
他就甘之若飴,好像怎麼聞,都聞不夠。
生怕吵醒她,蕭聿琛隻敢做一些鬼鬼祟祟的事,最後小心翼翼將她打橫抱起,放在軟榻。
自己也躺了上去,從背後抱住她,嗅著她的氣息。
黑眸透著意味深長的癡狂與迷戀。
他這幾日幾乎沒有好好睡過。
每晚都要盯著付玉的睡顏,確定她躺在他的身邊,才能心安。
時間長了,再強健的身子也頂不住。
蕭聿琛的眼皮越來越沉,眼前越來越暗。
四周逐漸變成一片黑暗,好似又回到小時候關他的狗籠裡。
他的母親不是名門望族的貴女,隻是個負責禦前掌燈的宮女。
因為先皇酒後亂性,才得聖寵,生下他。
據說,那晚先皇本想去找徐貴妃,卻被一個宮女截了胡。
為了安撫徐貴妃,蕭聿琛的母親甚至沒有冊封為妃,剛生下他,就被扔到浣衣局。
連月子都沒做的女人脆弱又無助,終是在日夜顛倒的浣洗中大出血而亡。
母親暴斃那晚,小小的蕭聿琛剛滿4歲。
徐貴妃將他扔進狗籠,供她的皇子蕭俊逸把玩。
而後,蕭俊逸染上怪病,太醫束手無策,徐貴妃無可奈何隻能尋遍民間偏方。
擔心毒性大過藥性,蕭聿琛自然而然成了試藥人。
他不記得被灌了多少種藥,有些中藥相生相克,威力巨大。
他的皮膚潰爛,臟器衰竭,和活死人無異。
不是沒想過死,而是在積年累月的試藥中,蕭聿琛誤打誤撞練成了百毒不侵的體質。
而嬌生慣養的蕭俊逸依舊是個病秧子,走三步都要喘一下。
既然不能死,那就要活,堂堂正正的活,正大光明的活。
要讓所有欺辱他,折磨他的人,付出代價。
趁著月黑風高,蕭聿琛逃出狗籠,一把火燒了徐貴妃的寢宮。
徐貴妃發現不對勁,連錦服都沒穿,驚慌跑出宮殿。
迎接她的,是蕭聿琛一刀斃命。
整個寢宮,沒留下一個活口。
鮮血濺在蕭聿琛陰鷙的臉上,他收起沾滿徐貴妃鮮血的匕首,潛入於皇後的寢宮。
當時的於皇後膝下無子,頂著後宮之主的虛名,幾位誕下子嗣的貴妃,沒少給她上眼藥。
蕭聿琛雙膝跪地,將匕首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