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聿琛的指腹輕輕摩挲著腰肢,幽深的目光鎖住付玉,一刻都不曾移開。
付玉捧著他的臉,指尖沒入蕭聿琛的發端。
“蕭,聿,琛。”
她的聲音像是撩人的鉤子。
無需多說什麼,隻是輕輕念了聲他的名字,就足以讓他神魂顛倒,
蕭聿琛瞳孔一縮,心跳失控的瞬間,卻狠狠克製住了貪婪,避開了愛人親昵的吻。
“朕該拿你怎麼辦?”
蕭聿琛細不可察的歎了一口氣。
漆黑的眸子像是深不見底的幽潭,散發著攝人心魄的寒意。
付玉愣了下,調取蕭聿琛的好感度,仍然是,不多不少。
數值是冰冷的,人卻是有溫度的。
付玉能感受到,蕭聿琛有些不對勁。
他又開始患得患失了?
馬車回到寢宮,太醫院的人已經就位,一個個嚴陣以待,生怕惹怒了暴君,禍及家人。
“如果阿玉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全部給她陪葬!”
太醫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蕭聿琛壓抑著內心的恐懼和怒火,嗬斥道。
“愣著乾什麼,還不去診脈!”
付玉眨了眨眼睛。
後知後覺。
她的人設隻是個無名無分的孤女,若不是待在蕭聿琛身邊,根本不會遭遇刺殺。
因為蕭聿琛,付玉才會陷入危險。
所以他愧疚,他憐惜,他痛恨凶手,更痛恨自己。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暴君第一次有了軟肋,也第一次感受到,心痛的滋味。
付玉走到蕭聿琛身邊,牽住他的手。
看向太醫們:“你們先下去吧,我沒事。”
“這……”
太醫們麵麵相覷。
一個是暴君,一個是暴君獨寵的女人,聽誰的,才能保住小命?
付玉無奈,摟住蕭聿琛的脖子,讓他俯下身,讓他的眸底全是她的倒影。
“蕭聿琛,你答應過我,要尊重我的想法,還記得嗎?”
蕭聿琛自然記得。
他和付玉說過的每句話,付玉的每個表情,每個動作,每聲歎息,都會深深刻入他的腦海。
良久,他冷硬的背過身,不自然的朝太醫們揮了揮手。
太醫們如蒙大赦,一溜煙的跑出寢宮,連頭都不敢回。
空曠的宮殿隻剩下靜默的呼吸聲。
付玉抱住蕭聿琛,枕在他寬大的胸膛。
蕭聿琛的心跳有些慌亂,正如他現在抬起的手臂。
想回抱住付玉,卻慢慢捏緊拳頭,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他生來就是個禍端。
母親說過,如果當年沒有懷上他,興許她也就是個被皇帝寵幸過的宮女。
睡過了,就忘了。
因他的存在,那些覬覦皇位的皇子們才會像是禿鷲,恨不得將他們茹毛飲血,吃抹乾淨。
徐貴妃也說過,蕭聿琛出生那晚。
天降異象,黑夜如晝。
他生來就是顛覆黎朝的惡魔,無論披著多麼無辜的外衣,做了多少良善的好事,依舊是應該抹殺乾淨的惡魔。
而表麵上將他視如己出的於太後,也對他處處設防。
這些年,暗中尋找傳說中先皇遺落在民間的私生子。
不就是為了等到他不受掌控之時,取而代之。
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