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慧不可思議的視線投射過來。
她記憶中的梁迦堯有重度潔癖,時時刻刻和他人保持距離,十分厭惡陌生人超越社交距離的觸碰。
但眼下,梁迦堯不僅默許了付玉的親昵,甚至願意帶她回家。
也許,這個女孩也可以幫梁迦堯走出陰霾。
“既然你願意,那最好不過。”
方慧朝院長點了下頭,“我留下辦相關手續,你和小姑娘先回家。”
到底是要帶回梁家,方慧必須查清付玉的底細,以防被有心之人利用。
六月的港城,到了最難捱的梅雨季,潮濕的空氣黏在梁迦堯的皮膚。
可他完全感受不到空氣中濕噠噠的水汽,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付玉吹在他頸間濕熱的呼吸。
緊繃的大腿肌肉被女孩毫無章法的壓製。
梁迦堯護著她腰肢的大手,極力克製著想要緊緊箍住,狠狠掐住的衝動。
“下去。”
“偏不。”
付玉態度堅決,纖細的指尖散漫的在梁迦堯高挺的鼻梁上滑動。
車輛駛入隧道,隧道內橙黃色的燈光照在男人立體深邃的臉。
他長了張亦正亦邪的臉,尤其當半張臉隱沒於光影中時,有種令人窒息的黑暗美感。
“付玉。”
院長隻是念了一次她的名字,梁迦堯便將這兩個字深深刻入心中。
一定是他記憶力太好。
梁迦堯儘量將目前所有偏離軌道的行動歸結於職業習慣,而不去想潛藏在心底蠢蠢欲動的妄念。
梁迦堯,做個人吧。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即使你想求我幫你,我們也應該保持合適的距離。”
梁迦堯捉住付玉的手腕。
她的手腕很細。
愛吃垃圾甜品的女孩,卻能擁有這麼纖細的手腕,想必她的生活條件並不是很好。
如果養在他的身邊,他一定會好好嗬護付玉,不讓她受一點苦。
他會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送給她。
寵溺她,保護她,讓她像是溫室裡的玫瑰,靠著他的愛意恣意生長。
該死!
梁迦堯!
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梁迦堯連忙鬆開付玉,毫無波瀾的眸底似是湧起一絲微不可察的病態。
“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你總該懂吧。”
付玉狡黠的眨了眨眼睛,“我懂啊,可是你不一樣,你和其他男人不一樣~”
“你要養我一輩子的。”
付玉胡攪蠻纏的繼續抱住梁迦堯,甚至比剛才更加密不可分。
梁迦堯臉色深沉,卻默許了付玉的放縱,沒再推開她。
算了,她從小受過那麼多苦,就讓讓她吧。
隻要他能守住底線,克己複禮,絕不踏出那一步就好了。
畢竟,以他現在的境況,無法帶給其他人幸福。
決不能連累了付玉。
她還小,還有大好的未來。
向來不近女色,不愛腦補的梁迦堯還沒發現。
僅僅是被付玉抱住,他就連兩人結婚儀式的流程,孩子的名字,去世時墓碑上的墓誌銘全部想好了。
梁家彆墅。
付玉坐在梁迦堯的大腿上,打量著四周。
守在旁邊的傭人們也好奇的看著她。
這可是二少爺第一次帶女人回來。
“二少爺,現在送這位小姐去客房休息嗎?”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