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
慕宴時像是突然收走心愛棒棒糖的小孩,癡怨的視線隨著付玉的動作起伏。
“為什麼?”
“阿玉……”
就在慕宴時以為付玉拒絕他的親吻時,他的阿玉捧著他的臉。
紅唇從鼻尖,滑落到唇珠。
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一塊被付玉臨幸的皮膚上。
還想要。
不夠!
不夠!
每一寸皮膚,每一個細胞,都需要被付玉撫摸,親吻,壓迫……
付玉說得對。
他忍不了了。
一分鐘,一秒鐘都忍不了。
粗暴扯開襯衫扣子的瞬間。
房門叩響。
慕董事長站在門外,麵露不悅。
他沒想到宋軼臣竟然敢對阿時動手。
更沒想到阿時竟然直接和付玉領證。
慕宴時推開門,擋在門口。
謝絕祖母不算友善的視線落在付玉身上。
“這是我的私事。”
“我已經決定和付玉結婚。”
慕董事長神色冷厲。
“阿時,我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
慕宴時忍不住冷笑出聲。
付玉下了床,雙手嵌入他的指縫,與他十指相扣。
像是下定決心,和他一起對抗外界的風雨。
慕宴時心軟得一塌糊塗。
但他再也舍不得讓付玉受一丁點委屈,麵臨一丁點危險。
那真的會要了他的命。
他將付玉護在身後,喉嚨下壓。
“慕女士,念在我還把您當成長輩的份上,見好就收。”
“如果你真的對我好,就不會趕走我媽。”
“隻是因為她的家庭背景不合你的心意,就利用慕家的繼承權強迫那個男人送走我媽。”
慕宴時從不會稱自己的生父為爸爸。
因為他不配。
一個迫於母親威嚴,利益誘惑趕走妻子懦弱貨色。
一個不敢反抗,隻能將所有的不滿,痛苦發泄在小慕宴時身上的失敗者。
他不配做慕宴時的父親。
“我和那個男人不一樣,慕家的產業,我不稀罕。”
“你願意給誰,或是捐出去都和我無關。”
“我不會放棄阿玉。”
“阿時,你這樣一意孤行,早晚會吃苦頭的。”
見慕董事長決心將拆散他們,慕宴時撩起眼皮,似笑非笑道。
“慕女士,一意孤行的事,我很早之前就做過了。”
“當年,你的兒子腎癌三期,你就沒有想過,原本可以苟延殘喘5年的他,為什麼在icu住了半個月,就一命嗚呼?”
慕宴時喉嚨乾澀,嘴角的弧度鬼魅陰翳。
眼前浮現那晚的場景。
形容枯槁的男人,掙紮的按住他的手。
那個色厲內荏的男人再也不能揚起手中的腰帶,將內心的憤懣加倍發泄在自己的親生兒子身上。
他渾濁的瞳孔不止的顫抖,求曾經孱弱的男孩饒過自己。
天道老輪回,蒼天饒過誰。
伴隨著呼吸罩鬆動,男人亂轉的眼睛逐漸僵硬麻木。
一旁的心電圖陡然平緩,變成筆直的直線。
慕宴時垂眸,嫌棄的甩開男人的手。
但已經僵直的手臂死死抓住慕宴時不放。
像是用最後一點力量,詛咒自己的孩子,永遠活在他的地獄。。
他的確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