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頓了一下,像是咀嚼著話語背後更深的含義一般緩緩補充了一句:
“蒼蠅從來都不叮完整的蛋,隻有你自己出了縫兒才會被盯上。所以啊,自己得站得住腳,才不怕這些外來的麻煩。”
張秀麗聽了這話頻頻點頭:“嗯,你這話說到點上了。”
“我也不懷疑彭團是個穩重本分的人,但現在不出問題不代表以後也不會。人嘛,有時候變化太快誰說得準。”
“所以我才想著——”
盛妍收回目光,低聲笑了笑,眸中閃過一抹亮光,“最重要的還得是自己的能力。隻有我自己獨立自主,把生活的主動權攥在手心裡。哪怕有朝一日對方真的變了心,我也不會因此陷入被動,被徹底拋棄。”
她說得很慢很穩,每一個字都是從心底流出來的,清晰而篤定。
“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我看你家彭團心裡裝的全是你的模樣呢!像你這麼漂亮又能乾的老婆上哪去找啊!哪個男人要有非分之想才真是瘋了呢!”
這類事兒,一時間還真說不太清楚!
張秀麗朝駕駛室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絲笑意說道:“有些人也挺有意思的,以為自己賺了一點小錢,就覺得自己比彆人高出一等了。要不是你現在還沒找到工作,她哪裡會有那麼多靠近的機會!”
“隻要她本本分分地做事,為了廠區家屬院的安定團結努力奮鬥,我也不會去和她計較太多,但如果她膽敢動挖我牆腳的心思,那我也絕不會給她好果子吃!”
“那是當然的!”
劉家姑嫂齊聲點頭附和。
汽車緩緩停在家屬院的大門口,隻見陽光正好灑在院牆上,給門前的道路披上一層柔和的光影。
張秀麗與劉家的姑嫂倆依次下了車,盛妍整理好隨身物品,隨即轉身朝廠區方向繼續前行。
“哎呀,她怎麼也能進到廠區裡麵去了?”
後邊的劉淑霞皺著眉跺了跺腳,一臉的不服氣。
“你還真不知道啊?小妍可是有正式編製的乾部呢,人家已經是正科級待遇了!隻不過一向低調,不喜歡張揚罷了。”
張秀麗略帶不屑地掃了一眼對方:“不像某些人,不過是個臨時聘用的小學代課老師,就把尾巴翹得老高了,簡直是笑話!”
當他們抵達倉庫外時,門口早已等候了不少前來領取物資的人。
正當眾人三三兩兩地交談之時,盛妍從車廂裡探出腦袋,一眼就看見彭宴舟正與負責管理後勤事務的古乾事站在不遠處低聲說著什麼。
這時,古乾事注意到了車廂內的盛妍,他笑著推了一下身旁的彭宴舟:“嘿,弟妹,你媳婦來了!”
“親愛的你怎麼還待在車廂裡?”
彭宴舟一邊問著,語調中透出幾分關切,一邊伸手想扶她下來。
“我是想著趁著路途比較安靜的時候再把那些毛線清點一遍,這樣回倉庫就能立刻辦好交接手續了。”
盛妍語氣輕柔地說,並沒有提起剛剛在車上的那一場小小爭執。
這些女人之間的瑣事,沒必要扯上丈夫。
說罷,盛妍悄無聲息地把裝滿手工毛線的那個紙箱收進了自己的異空間背包中:“你們上來幾個人搬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