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剛好也在一旁抽煙聊天,她便乾脆把自己這邊發生的情況原原本本講述了一遍。
“昨天動手的那個人是我的,我把他打得挺重……現在想想,總覺得當時是不是應該再和他交代一句才好。”
說完這句話,她略顯猶豫地望向兩人,“要不要回頭我去醫院再探個頭,親自跟他講清楚些事,省得節外生枝?”。
“既然朱長征說了他會解決,那就由他來吧。”
盛妍靠坐在院子裡的老藤椅上,一邊輕輕晃著腿,一邊平靜地說道。
她抬頭望了眼天空中飄過的幾朵白雲,語氣沒有半分動搖,“那個人本就是持刀傷人在先,性質極其惡劣,被朱長征打也算是咎由自取,這種人若是不懲治一下,反倒助長了他的囂張氣焰。”
“你就彆再多想了。”
她看向眼前情緒還略顯複雜的親人,柔聲安慰道,“我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保,而不是欺負人。明白了嗎?”
至於大姐的事兒……
她低頭摩挲著藤椅扶手上微微脫漆的一塊地方,神情變得有些沉重,“這事兒要是提前商量一下就好了。”
她頓了頓,聲音低了幾分,“對不起,我太衝動了,沒考慮你和老爺子的感受。”
“這不是你的錯。”
老爺子端著茶碗從屋子裡走了出來,腳步穩健卻帶著幾分疲憊。
“菀貞就是腦子不清醒,做事從來不管後果,也該讓她吃點苦頭長長教訓了。”
他皺眉說著,眼神中夾雜著無奈與擔憂,“隻盼著經過這回事情,能讓她的腦子清醒一些。若真能悔改,也好過將來再走歪路。”
老爺子歎了口氣,慢慢坐下,把茶放在桌角,搖了搖頭,“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家裡也確實不該再出什麼亂子了。”
盛妍倒沒有後悔自己的行為。
彭菀貞心裡從來都沒有彭家,沒有爺爺也沒有弟弟的位置。
在她的世界裡,所謂的婆家就是一切,而彭家人不過是用來攀附利益的工具。
甚至在她看來,盛妍也隻是個外姓親戚,並非親生姐妹。
想到這些,盛妍唇角勾起一個苦笑。
既如此,她自然不會為了幫這樣一個冷漠且毫無親情可言的人而委屈了自己。
她不是那種無私奉獻的人,也沒那麼偉大。
如今家裡的幾個蘑菇大棚已經離正式采摘不遠了,趁著這段空檔時間,她整理了一些舊木料、鐵架以及保溫膜之類的材料,托村裡的小王幫忙聯係了一輛卡車,順道送到大槐樹村去。
何玲那裡的新大棚還沒完全蓋好,正好趁著材料一並運過去,順便幫助她加固支架。
這次一同過來幫忙的還有何玲的父親,老人一臉疲憊、瘦骨嶙峋,臉上幾乎沒有血色。
一看就是在兒子家的日子過得不太如意。
“以後您就安心住這兒吧。”
盛妍溫和地說,一邊幫他們檢查完搭建的大棚骨架後,一邊悄悄從空間裡取出一小瓶清水遞給何玲,“這是我用山泉過濾提煉過的水,平時澆花或者噴葉時加一點進去,植物會生長得更快更旺盛些。”
天氣一天比一天炎熱起來,盛妍便利用閒暇時間縫製了幾件透氣舒適的半袖衣裳。
她選用了手感柔軟又輕薄的棉布,縫製成寬鬆款式的襯衫穿起來十分清涼。
除此之外,她也特意買了亞麻布料,親手為家裡人裁剪了幾套清爽的衣褲,讓大家都舒舒服服地度過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