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叢被踩倒,枝條斷裂,仿佛有一群人正倉皇逃命般朝這邊奔來。
彭宴舟立刻站直身體,眼神一凜,迅速朝手下打了個手勢,示意戒備。
隊員們紛紛起身,手已搭上武器,屏息凝神,準備應對可能發生的突發狀況。
盛妍探出頭,看見早上離開的那夥人回來了——有的互相扶著,有的瘸著腿,一個個狼狽不堪。
她的臉微微露出帳篷的簾子,目光在夜色中迅速掃過那群人。
隻見他們衣衫破爛,臉上沾著泥土和血跡,有人手臂不自然地垂著,顯然已經脫臼;還有人走路一瘸一拐,褲腿被劃破,小腿上滲出血跡。
他們的神情驚恐,眼中布滿血絲,像是剛剛從一場噩夢中掙紮出來。
盛妍心頭一緊,下意識往後縮了縮,但又忍不住繼續盯著,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們回來了?”
彭宴舟靠著樹,語氣平靜地開口。
他的聲音不高,卻像一把刀子劃破了夜的寂靜。
語調平穩,不帶一絲波瀾,仿佛眼前這群狼狽的人隻是尋常過客。
他依舊靠在那棵粗壯的老鬆樹上,雙手抱胸,目光淡然,仿佛在看一場早已預料到的戲。
可隻有他身邊的隊員才知道,隊長此刻的平靜,恰恰意味著高度的警惕。
“姓彭的,你坑我!”
龍哥揮著刀直衝過來,被彭宴舟輕鬆閃開。
龍哥雙眼通紅,額頭青筋暴起,手中一把廠用匕首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他怒吼著衝向彭宴舟,步伐踉蹌卻帶著拚命的狠勁。
然而彭宴舟隻微微一側身,右腳輕點地麵,整個人如風般滑開,動作乾脆利落,仿佛早已預判了他的來勢。
匕首擦著彭宴舟的衣角劃過,帶起一道冷風,卻連他的衣袖都沒能碰到。
彭宴舟淡淡地說:“我早說過,幾大家族的資料,你們帶不走。你們偏不信。”
他語氣依舊平淡,仿佛剛才那記凶狠的襲擊不過是小孩子鬨脾氣。
他緩緩站直身體,目光如刀鋒般掃過龍哥的臉,又掠過他身後那群傷痕累累的人。
他的聲音低沉卻不容置疑:“那地方不是你們能闖的,更不是你們能拿走東西的。我勸過你們,可你們非要試。”
“我隻是想找一個人!不會把資料交給外國z狠gfu!”
龍哥喘著粗氣,握著匕首的手微微發抖,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憤怒和不甘。
他瞪著彭宴舟,眼神中既有怨恨,也有一絲近乎絕望的懇求。
“我發誓!我隻是想找到她!我妹妹!她十年前失蹤,線索就藏在那些資料裡!我根本不在乎什麼國家機密,我隻想知道她還活著沒有!”
“那也不行。真想找人,我們可以幫你。你偷偷摸摸跑回來,跟大海撈針有什麼區彆?”
彭宴舟語氣冷靜,卻帶著不容反駁的威嚴。
他往前邁了一步,目光如炬,直視龍哥的雙眼:“你一個人擅自行動,既沒有情報支持,也沒有戰術準備,隻會把自己和你的人送進死路。就算你真找到了線索,你也帶不走,更保護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