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係統調檔案、查戶籍,動動手指就能查個水落石出。你在這茫茫山林裡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撞,不等於大海撈針嗎?”
“真的嗎?”
龍哥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激動得一把抓住盛妍的手腕,力氣大得幾乎要把她從地上拽起來,嘴裡還不停地晃著腦袋,“你確定公安能查到?那可太好了!我找了整整兩年,翻遍了南邊的城寨和北邊的荒村,連一點線索都沒有!要是真能通過正規渠道查,我何必在這山溝裡吃風喝雪啊!”
彭宴舟一個箭步上前,眼神冷厲,右手如鐵鉗般猛地拍開龍哥的手,動作乾脆利落,還帶著一股不容冒犯的威壓:“說話歸說話,動手動腳算什麼?你沒聽見她剛才說‘自己已經結婚了嗎’?還是說你耳朵聾了?有點分寸!彆以為打著找人的旗號,就能隨便碰彆人家的媳婦!”
“哎喲對不起對不起,我一時激動,真是忘了這茬……”
龍哥趕緊縮回手,撓了撓頭,臉上的歉意剛浮現,又忽然眯起眼,指著彭宴舟冷笑,“等等,姓彭的,我又沒拉你老婆,沒摟沒抱,連肩膀都沒碰,你衝我瞪什麼眼?至於這麼護食嗎?”
你都拉著人家媳婦的手了,誰看了不急啊!
彭宴舟眉頭擰成一團,胸膛微微起伏,顯然是氣得不輕,可又不想當眾吵起來,隻能咬著牙站在原地,眼神像刀子一樣剜著龍哥。
“我不摻和了,你們慢慢聊!”
盛妍乾脆利落地說完,轉身一頭鑽進帳篷,動作麻利地把帳篷的拉鏈從裡麵拉得嚴嚴實實,不留一絲縫隙,仿佛要將外麵所有嘈雜和尷尬徹底隔絕。
從隨身空間裡取出早就準備好的乾糧——幾塊壓縮餅乾和一包牛肉乾,又倒了一杯溫水,她一邊小口啃著食物,一邊聽著外頭隱約傳來的爭執聲。
吃完喝足後,她輕輕歎了口氣,裹進厚實的睡袋,拉上拉鏈,閉上眼睛。
山裡的夜晚冷得刺骨,但睡袋裡卻溫暖乾燥。
再睜眼時,外頭已經大亮了,晨光透過帳篷的縫隙灑進來,照在她的睫毛上,泛著淡淡的金色。
吃飽了就開始收拾帳篷。
她動作利索,先把睡袋折疊整齊塞進背包,再拆掉支架,收攏篷布,連一根地釘都不落下。
不管這些人接下來要乾嘛,是繼續爭執還是結盟同行,都跟她沒關係了。
她得趕緊回家,家裡還有等著她回去做飯的彭宴舟,還有沒看完的書,還有曬在陽台的被子——那些平凡卻踏實的日子,才是她真正想要的生活。
“妹子,等會兒下山我們幫你拿行李。”
龍哥那邊有個人特彆熱情,老往盛妍跟前湊。
他笑嗬嗬地伸出手,一副熱心腸的模樣,嘴裡還不停地說著:“你這包看著就不輕,我們幾個男的幫你分擔一下,彆累著了。”
盛妍剛想推辭,那人已經把她的背包一把拎了過去。
彭宴舟站在不遠處,目光冷了幾分。
他盯著那名戰士靠近盛妍的動作,眉頭微微皺起,眼神沉得像深潭一般。
看著對方殷勤的模樣,彭宴舟隻覺得牙根直癢,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袖。
他不想多說什麼,但腳步卻不動聲色地挪近了幾步,站到了盛妍的側後方。
幾個戰士爭著幫盛妍拿行李,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我來我來”,場麵一度有些混亂。
有人搶著提她的背包,有人非要背她的乾糧袋,還有人主動幫她整理肩帶。
盛妍被圍在中間,有些哭笑不得,隻能連連擺手說謝謝。
可最終,大部分行李還是被他們七手八腳地分走了。
下山時她很自然地走在彭宴舟旁邊。
山路崎嶇,雜草叢生,兩人之間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每當有碎石滾落或地麵濕滑,彭宴舟總會第一時間側過身,伸手虛扶在她胳膊上,低聲提醒:“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