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歎了口氣,低聲說:“段濤那種人,嘴巴臟、腦子蠢,根本不值得你動手。你可是廠官,跟他一般見識,傳出去多不值當。”
“他都打我媳婦的主意了,整個廠區都在議論這事。你要我裝沒事人,當縮頭烏龜?”
他聲音不大,可語氣很硬。
彭宴舟低頭看著她,目光灼灼,仿佛要把她看進心裡去。
他咬了咬牙,聲音低沉卻一字一頓:“彆人說你一句閒話,我可以裝聽不見。可他,竟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出那種話……你說,我能忍?”
他頓了頓,喉結滾動了一下,“我是你男人,輪不到彆人來羞辱你。我不動手,誰替你出這口氣?”
“那種人渣,根本就不是個東西,不值得你為他動半分肝火。再說了,他那點齷齪心思也沒得逞,不是嗎?”
“他竟然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出那種混賬話,明擺著就是想借機輕薄你,占你便宜!要是我袖手旁觀,連他一句重話都不敢說,那我還算什麼男人?我還怎麼有臉站在你身邊?”
“彆生氣了,真的,我鬨這麼一出,其實心裡是有數的。主要還是為了替段英紅嫂子出口氣,把那個不懷好意的親戚趕走。你也知道,那種打著親情名義來算計人的嘴臉,我太熟悉了。以前我家也有這樣的親戚,三天兩頭上門借錢,一言不合就翻臉,那種被逼到牆角的憋屈感,我現在想起來都恨得牙癢癢。”
“更何況,前幾天要不是段嫂子奮不顧身跳進河裡救我,我現在說不定早就……這份恩情,我盛妍哪怕記一輩子也不能裝作看不見,對不對?做人,總得講良心。”
“可你這樣做,就不怕傳出去傷了你的名聲嗎?彆人要是亂嚼舌根,說你當眾鬨事,潑婦罵街,你以後怎麼在這大院裡抬頭做人?”
盛妍見彭宴舟眉頭緊鎖,眼神裡全是壓抑的怒意,心裡一軟,趕緊踮起腳尖,伸手拉住他結實的胳膊,仰著臉,語氣軟軟地撒嬌:“怎麼會不值得呢?我都說了,那種人渣爛泥一樣的貨色,連給我家男人提鞋都不配。我雖然不是什麼天仙美人,長得也普普通通,可好賴我還是分得清的。”
“我家男人是誰啊?是彭宴舟,是咱們廠區最年輕的團長,長得英俊挺拔,一身腱子肉,往哪兒一站都像棵挺拔的鬆樹。再說他為人正直,做事有擔當,待我也一心一意。那種隻知道算計、油嘴滑舌的廢物,拿什麼跟我家彭團長比?連站在一起的資格都沒有。”
被媳婦這番情真意切的誇獎一哄,彭宴舟原本鐵青的臉色終於一點點緩和下來,嘴角微微揚起,眼底的寒意也消散了幾分。
他低頭看了她一眼,語氣沉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以後遇到這種事,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我。誰敢動你一根手指頭,打你的主意,我不但要讓他知道什麼叫後果,還要當著全廠區上上下下的麵,讓他跪著爬出去。”
“你可彆衝動啊,”盛妍輕輕捏了捏他的袖口,聲音帶著幾分擔憂,“你到底是團長,身份不一樣。要是動手打人,鬨到上麵去,領導追究下來,你可是要被處分的。輕則通報批評,重則影響前程,我不值得你冒這個險。”
彭宴舟難得露出一絲笑意,眉梢微揚,語氣輕鬆了幾分:“你以為我是傻乎乎上去就打人?我當然有分寸。我是開車追過去的,車子就停在那條土路的岔口。我和小李穿的都是便衣,看起來跟普通人沒啥兩樣。左良呢,早就提前蹲在後座等著了,躲在車門後頭,一聲不吭。”
“那夥段家人估計是財迷心竅,以為我們好欺負,故意開著破驢車往我們車上撞,想訛點錢。結果我一腳猛踩刹車,車頭猛地往前一傾,假裝要撞上路邊那棵老槐樹。就在他們愣神那一瞬間,左良跳出去,我倆前後夾擊,給了那個帶頭鬨事的家夥一頓狠的。揍得他連爹媽都喊不出,抱著頭直求饒。然後我們上車就走,沒留下任何證據。”
盛妍聽完還是皺著眉,指尖輕輕摩挲著衣角,小聲嘀咕:“可為了那種人渣,何必拿自己去冒險呢?萬一出點岔子,你要是受了傷,或者被認出來,那可怎麼辦?”
她越想越心疼,語氣裡滿是後怕。
第二天正好是中秋節,廠區放假。
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簾灑進屋裡,院子裡飄著桂花香。
彭宴舟早早起床,先去陪老爺子在涼亭裡下了兩盤棋,陪著說了會兒話,老爺子精神好,連連誇他孝順。
到了下午,他又換上便裝,蹲在院子裡陪兒子搭積木,還教他用小木槍瞄準靶子。
父子倆鬨騰了一整天,笑聲不斷,屋簷下掛著的風鈴也被震得叮當作響。
盛妍趁著他們父子倆在院子裡玩鬨的空檔,悄悄回了趟臥室,從抽屜裡拿出電話本,翻到“歐陽坤”那一欄,猶豫了一下,還是撥了京市的號碼。
中秋佳節,團圓的日子,哪怕隻是說一句“節日快樂”,也該打個電話。
她不想讓那份親情,在沉默中一點點涼透。
電話響了幾聲後接通了,她還沒開口,就聽出是歐陽傑那略帶沙啞又熟悉的聲音。
她立刻換上笑臉,聲音清脆地喊道:“歐陽大哥,中秋快樂!”
“你還知道打個電話回來?”
歐陽傑語氣裡帶著幾分責備,卻又透著無奈的笑,“一整年見不著人影,電話也不打一個,要不是今天這節日,你還得再忘了多久?算你還有點良心。”
盛妍吐了吐舌頭,小聲賠笑:“這不是一直忙嘛,你也知道我這兒事情多。對了,姥爺在嗎?我想跟他說兩句,聽聽他的聲音。”
“哎喲,剛跟我打完招呼,轉頭就要換人?”
歐陽傑故意拉長了調子,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我好歹也是你大哥,就這麼迫不及待把我甩開,你這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話筒裡傳來一陣窸窣的響動,緊接著,一隻布滿皺紋卻依舊有力的手接過電話,蒼老卻溫和的聲音從那頭傳來:“小念啊,過節了,你們吃月餅了嗎?家裡有棗泥的,還有五仁的,我給你留著呢,等你回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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