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嬌嬌家也得花錢呢,來回車票、禮物、見長輩,哪樣不要開銷?你該不會打算整個婚禮就花兩百塊吧?那也太寒酸了。”
麥金花接過錢,掂了掂,又塞回一小半到小李手裡,“行了,彆管了,剩下的錢我先替你墊著,以後慢慢還就行,不急。再說,嫂子我還打算送你們四鋪四蓋當賀禮呢,兩床被子、兩床褥子,都是新彈的新棉花,軟乎著呢。家裡這邊你不用操心,我和盛妍會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不過你得跟你家人說清楚,這事由我們來張羅,彆讓他們覺得被冷落了,心裡不舒服。還有件事得定下來——新房打算留炕還是換床?這個得早點定,好安排家具。”
小李撓了撓頭,臉上泛起一絲紅暈,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這個……你們去問問嬌嬌吧,我都行,她喜歡啥我就聽啥。我也沒啥講究。”
“哎喲,現在都改口叫‘嬌嬌’了?不是‘楊同誌’也不是‘小楊’,直接叫‘嬌嬌’了?看來結婚在即,人也變樣啦,嘴都甜了!”
麥金花笑著打趣道,眼裡帶著促狹的笑意。
小李被說得耳根都紅了,低頭嘿嘿一笑,扭頭就快步走開,生怕再多待一秒就會被繼續調侃。
盛妍輕拍了麥金花一下,笑著低聲說:“跟小李開開玩笑沒事,大家樂嗬樂嗬。但彆老拿小姑娘說事,人家臉皮嫩,嬌嬌到底還沒過門呢,傳出去多不好。你心裡明白就行,彆太過了。”
“我看嬌嬌比小李還大方呢,說話做事都不扭捏,心裡有數著呢。”
麥金花眨了眨眼,“放心吧,我心裡有分寸,不會讓他們難堪的。”
兩人隨後去找了楊嬌嬌,商量新房布置的事。
楊嬌嬌其實心裡是想睡炕的,北方人習慣了炕的暖和,夜裡踏實。
可這間房本來南北就通鋪,要是整個打炕,空間太占,連床都放不下。
想了想,她便說:“現在的床先留著吧,等以後條件好了再換。李家人要是來住,可以先借張床臨時搭一下,應付幾天就行。”
“那就留半邊炕,靠窗那頭打個暖炕,冬天燒火暖屋子。另一邊放個大衣櫃,把日常衣服和被褥都收進去,省地方。”
盛妍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著房間的布局,“剩下的地方擺張床,再掛個布簾子隔開,來客人也能住得下,不擠。那半間屋咱們給你們改成個小廚房,砌個簡易灶台,再放個水缸和碗櫃,兩個人用綽綽有餘,還能省下食堂的開銷。怎麼樣?”
楊嬌嬌一向很信盛妍的眼光,覺得她做事穩妥,又懂分寸,新房布置這樣的大事,乾脆就全權交給她和麥金花了,自己也不多插手。
她隻負責提了幾句個人喜好,其餘一概由盛妍做主,連家具款式、窗簾顏色都讓她們拿主意。
第二天,小李和楊嬌嬌特地請了假,早早地收拾好行李,坐上了回老家的火車。
火車緩緩駛出站台,窗外的景色一點點往後退去,兩人的心情也漸漸變得踏實起來。
他們這次回去,不隻是為了準備婚事,更想讓父母親眼看看新房的模樣,也了卻老人家一樁心事。
婚期定在一個月後,時間並不寬裕,幾乎是一刻都不能耽擱。
老家這邊的準備工作必須馬上展開,從粉刷牆壁到家具進場,每一步都得卡著日子走,容不得半點拖延。
新房這邊也得抓緊準備,不能再拖。
盛妍一到李家,立馬開始動手安排。
她先托人弄來一些白灰,又叮囑李家的哥嫂,過兩天就把屋子的牆麵從上到下徹底刷一遍,把那些舊牆皮和發黃的痕跡全都蓋住,讓整個屋子看起來乾淨敞亮。
她還親自拿著卷尺,把房間的每一寸空間都量得清清楚楚,連角落都沒落下。
隨後,她根據尺寸在京市的家具廠訂了床、衣櫃、五鬥櫃和一張吃飯用的方桌。
這些家具雖然不算奢華,但結實耐用,款式也簡潔大方,正適合小兩口的日常使用。
第一步就是拆炕,這炕在北方老房子裡幾乎家家都有,冬暖夏涼,是個好東西。
可現在要擺新式家具,空間實在有限,留著整炕反倒成了累贅。
盛妍決定先把它拆掉一半,既留點傳統,又能騰出地方放床和櫃子。
順便,她也安排人把棚頂徹底清理一遍,把積年的灰塵和蛛網都掃乾淨。
以前的老房子,房頂很低,抬頭就能看見黑黢黢的房梁,橫七豎八地架在上麵,看著有些壓抑。
盛妍覺得這樣不吉利,也不美觀,便讓人去買了一批厚實的木板,仔細地釘在天花板上,做成一個平整的吊頂。
釘好木板後,她又讓麥金花幫忙,把一層層的舊報紙用糨糊糊在木板接縫處,既防潮又遮醜。
報紙上那些泛黃的新聞和舊字跡,被層層疊疊地糊了上去,像是把過去的時光也一並封存在了頭頂。
李家人一開始舍不得拆炕,尤其是李家嫂子,抱著炕沿直歎氣:“這可是祖上傳下來的炕啊,多少年都睡著人,熱乎著呢。以後你們要是回來探親,沒個落腳的地兒可怎麼辦?”
她心疼的不隻是炕,更是這份熟悉和歸屬感。
盛妍聽了,耐心地勸道:“嫂子,您說得都對。可這屋子就這麼點大,要是留著整炕,床放不下,衣櫃也沒地方擺,小兩口住著擠得慌。實在不行,咱們可以留一半炕,南邊這半邊拆了搭床,北邊留著還能燒熱。以後小李和嬌嬌有了孩子,也能住得開,老人來了也有地方歇腳,您說是不是?”
“瞧瞧這屋子,位置多好。”
王香香站在院門口,環顧四周,語氣裡帶著幾分感慨和不甘,“這可是廠區家屬區的福利房,多少人想拿錢都買不來。當初家裡該去當兵的是俺男人李冒山,他舍不得弟弟,把那個寶貴的名額讓了出去。”
她頓了頓,聲音低了下來:“現在我們在家住的還是茅草屋,冬天漏風,夏天漏雨,吃的也是粗糧窩頭,鹹菜配稀粥。可他在部隊住的是紅磚房,冬暖夏涼,頓頓大米白麵,還有津貼拿。唉,親兄弟又咋樣?命跟命就是不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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