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琢磨著下一步該去哪兒找,突然看見王香香的房門輕輕打開,接著,王香香揉著惺忪的睡眼,摸黑穿起衣服,鬼鬼祟祟地走了出來。
盛妍迅速閃身藏進陰影裡,屏住呼吸,沒有出聲。
她悄悄跟在後麵,保持著距離,隻見王香香一路穿過後院,最終停在了雜物間的門口。
她四下張望一番,確認沒人後,才推門而入。
在最裡麵的角落,王香香蹲下身,從牆角的破紙箱後掏出一個灰布包,動作熟練,顯然早有準備。
她一邊解開布包,一邊低聲嘀咕,聲音雖小,卻被夜風清晰地送進盛妍耳中:“誰也想不到是我拿的,更想不到藏在這破地方。那個盛妍還說收音機會自己回來?做夢呢!老太婆非要回老家,我才不乾!在這兒待著好歹還能撈點油水。臨走不得撈點值錢的?後天他倆一結婚,我就帶著這收音機走人!到時候天高皇帝遠,誰還能找我算賬?”
盛妍在暗處聽得一清二楚,每一個字都像釘子一樣紮進心裡。
她眸光冷冽,卻沒有立刻現身,而是等到王香香重新包好布包,吹著口哨離開後,才從陰影中走出,快步上前,一把抓起灰布包,打開一看——正是那台失蹤的收音機。
她迅速將收音機收回隨身攜帶的空間,動作輕巧而熟練。
臨走前,她還順手摸了摸口袋裡的小型錄音機,確認錄音完整無誤,唇角輕輕揚起——活兒乾完了。
回到家,盛妍輕輕推開門,屋內燈光瞬間亮起。
彭宴舟一直沒睡,正坐在床邊,手裡拿著一本書,卻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他一見到盛妍回來,立刻站起身,目光急切地迎上去。
盛妍摘下外套,從空間中取出那台收音機,輕輕放在桌上。
然後,她掏出小型錄音機,按下播放鍵,清晰的錄音在寂靜的房間裡緩緩流淌——王香香的聲音一字不落,原原本本地重現了她的貪念與算計。
“這聲音是……”
盛妍眉頭微皺,手指輕輕按在收音機的外殼上,眼神中閃過一絲困惑與遲疑。
那錄音裡的聲音雖然經過了電流的雜音乾擾,但語氣和語調依舊帶著幾分熟悉的感覺,仿佛在哪兒聽過,卻又一時抓不住具體是誰。
“你明天拿去給小李聽,他一聽就知道是誰。”
彭宴舟靠在門框邊,語氣篤定,眼神平靜。
他早就料到這聲音背後藏著不小的事端,隻是沒想到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冒出來。
他知道小李對家人一向敏感,尤其是他哥嫂那邊,平日裡雖不來往,但一旦牽扯到老家的事,情緒總免不了波動。
彭宴舟一聽就明白了。
他眼神一沉,目光透過窗戶望向遠處的廠區家屬院,思緒已經飛到了小李家那些年來的紛爭裡。
那點家庭矛盾早就不是秘密,隻是大家都裝作看不見罷了。
歎了口氣:“唉,怎麼家家都攤上幾個不省心的親戚呢?”
他語氣裡滿是無奈,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盛妍聽。
每個人背後都有一本難念的經,有的藏在暗處,有的擺在明麵,可無論藏得多深,總有一天會被掀出來。
他家有親爸和姐姐,分不清誰好誰壞;
父親早年拋家棄子,如今突然冒出來,嘴上說著悔過,可背地裡做的事卻讓人寒心。
姐姐看似溫和,實則處處算計,總想從他這裡撈點好處。
親情在他們眼裡,不過是一場利益的交換。
盛妍的大伯一家心狠手辣;